我们彼此都没有再说话,气氛便显得压抑起来,想起我的问题他还并未回答,遂又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她们姐妹?”
炎卓熠垂了垂眸,声音低沉:“终究是我欠了她们…”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我已明白了他的意思,炎卓熠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单若出现在他最脆弱的时候,那时的炎卓熠整日沉浸在悲伤之中并未多疑。可他明白那并不是沁儿,多年来在各大势力的滚爬中叫他明白事情似乎有些太过凑巧,于是便让人查了单若的底细,这一查不要紧,结果却叫人大吃一惊,她竟是自己苦寻几年的人。
太子若是要帮她们两姐妹隐藏身份也不是什么难事,奇怪的是肖飞一查便查到了单若的身份,毫不费力。其中缘由不难明白,太子定是觉得他不会对单若下手,毕竟黎大人是因他而死,太子这样明目张胆的在他眼前安排细作,无非是不将他放在眼里。似乎也等着看他的笑话…
“既然如此,为何不向她们说明一切呢?”只要是误会,解开不就好了。
“哪有那么简单,太子既然放心将她留在我身边定然是有万全的把握,她们两姐妹失踪的这些年也定然是太子将她二人藏了起来,事情真相如何,怕早让太子颠倒了吧,我不知道太子当年是如何将她们救下的,她们对太子存的是感激之心,以太子和我的立场,太子自然是让她们对我存憎恨之心了…”我听得有些微愣,所以他才没有对单若说出真相吧…
“但是,我感觉单若是相信你的!”我望向他。
炎卓熠苦笑:“所以,我才引导她自己去查当年的事情,与其让我告诉她,不如让她自己去查更让她信服。”
又一日,街上熙熙嚷嚷,正赶上市集,热闹非凡,只是那戴斗笠的女子步履匆忙,对玲琅满目的各式玩物首饰并不感兴趣,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走。
肖飞紧紧地跟着前面戴斗笠的人,单若最近频繁出府,王爷让他好好保护她,他自然不敢怠慢,一刻也不敢松懈。
只是走到一个首饰摊前,单若脚步停顿了一下,往摊主丢了一锭银子,随手拿了一支钗便又继续往前走。
迎面而驶来一辆马车,平凡中又不失华贵,一看便知不是达官便是贵人。车夫驾着马不紧不慢地走着,他们主子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今日街上人多,所以格外小心些。
前一刻还温顺的马儿不知怎的突然向着密集的人群冲去,吓得那马夫一个劲儿拽着缰绳,受惊的马被拉得疼了,猛然一个转身将那车夫甩了下去,街上一片惨叫声,路人纷纷向旁靠去,那马车中坐的竟是一位女子,不知是谁家的小姐,哪受过这般惊吓,顿时花容失色,连连呼救…
肖飞眼见那女子就要被摔到地上,一个跃身,脚尖点在马头上,顿时有种江湖大侠的风范,看得那小姐一时忘了害怕,手指紧紧箍着车帘,一时忘了呼吸。
那马还想往前奔跑,只是头被抵着,想动也动不了…
眼见马儿安静了下来,肖飞才飞到马车上,手握缰绳,回头问道:“小姐,没事吧?”
那女子许是被吓得狠了,只是呆呆望着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这时,先前被摔下马车的车夫,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连连鞠躬道谢,肖飞见他只是外部擦伤,并无大碍,便跳下车准备离去,那小姐才终于回过神来,忙叫住他,脸色还略显青白,语气却夹了几分娇羞:“今日多亏公子相救,渃西感激不尽,请问公子尊姓大名?来日定会让爹爹重谢恩人。”
叫渃西的女子一脸诚恳,肖飞在人群中搜索单若的身影,却哪里还有半个影子,心里一沉,刚才那马惊得有些奇怪,他回到马车旁,渃西以为他有话对她说,心头一喜,却只见他从马腿上拔下一支铜钗,眸光越发阴沉,便头也不回地往前奔去。渃西还想说的话只能卡在喉咙,望着匆忙离去的身影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