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尘脱俗的风度,更重要的是,他拥有嫡出的身份,孝惠皇后虽然早逝,父皇却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因为对她的愧疚与思念,父皇对武元昊格外怜惜与疼爱。而武元昊从很小时候起就展露出他非凡的才智。有一次,傍晚时分,父皇突发兴致,召集所有皇子在太液池畔,陪他吟诗作对。当时父皇出了一句‘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所有皇子顿时被难住,就连平日最擅长作对的六皇弟也急的抓耳挠腮。就在大家绞尽脑汁,想不出下联时,九岁的武元昊站出来,看了看苑中茂盛的松柏,然后朗声应道‘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父皇起初认为他只是凭运气碰巧撞上,抬头看到西方一轮新月,再出句道‘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武元昊不慌不忙,从容应对‘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后始逢春。’父皇闻之大喜,连声夸赞他才思敏捷,与众不同,从此对他更加另眼相看,宠爱异常。”
听完他的话,晓月心中暗叹,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相处这段时间,却未发现武元昊还有如此才华。
不过,心中如此想着,嘴上却说道“看来皇上对四王爷很欣赏,可是奴婢怎么觉的,皇上似乎话里有话,奴婢资质愚笨,皇上有什么话,请直说,不要与奴婢打哑谜,奴婢可不比武元昊才华横溢,出口成章。”
武元彻冷笑道“所以朕才会说,是你毁了他武元昊。”
“我……我怎么毁了他,他是主子,我是奴才,主子使唤奴才天经地义,奴才服从主子也是理所当然,主子对奴才有生杀予夺的权利,奴才只能听天由命,任凭处置。我一个小奴婢怎么毁了一位有权有势的皇家王爷。皇上,您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服气?”武元彻长眉一轩,眸中含着冷笑“那就让朕告诉你,武元昊之所以选中你进宫,就是因为你长像她——端木晴!”
“端木晴!”晓月突然想起曾经听秦蓉蓉提过这个名字,奇怪道“端木晴就是皇上刚才谈到的晴儿姑娘吗?可是,我的容貌……”脑海里电光火石般闪出一张脸。铜镜中,初次见到这张脸时,她也曾觉得有几分像端木月。不过,自己这张脸本来就属于端木月,毁容后经秦太医医治方恢复容貌,所以如今这张脸像端木月并不足为奇。
“皇上,您确定奴婢与端木晴相似吗?或者只是有几分相像,很多人还说奴婢与皇后娘娘模样相仿呢,兴许……”心中隐隐担心这什么,但她宁愿相信这只是偶然,是巧合。
武元彻暂没作声,只静静地盯着她看,双眸深邃幽暗,似有洞悉世事的穿透力,在他的注视下,晓月心底渐渐泛起一层寒意。
“朕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与她几乎一模一样,而皇后是她的亲妹妹,宫里人说你与皇后相像,也在情理之中。”
“端木晴是端木月的……姐姐?那……”她犹豫着,心中莫名的恐慌起来。
“当年,武元昊也曾喜欢过端木晴,不过,后来他得知晴儿已心有所属,便不再纠缠。三年前,松州之役后,朝廷中主和派向父皇上奏与吐蕃和亲,已平息连年战乱。父皇自日月山返回后,便一病不起,朝中事务皆由太后主持。而大司马认为儿子死在战场上,一心为儿子报仇,屡次向太后进言主张继续攻打吐蕃,并发誓要亲手摘下吐蕃赞普的首级祭奠亡子。”
“武元昊喜欢端木晴?”晓月突然开口打断他,比起朝廷争斗,政权纷争,她更关心武元昊与端木晴之间的事。
武元彻点点头“也许,他对晴儿的感情并不比朕少。此次朕下旨命他入藏迎娶吐蕃公主,本以为他会拒绝,或者至少会与朕讲条件,但是出乎意料,他很痛快的答应了。晓月,以你对他的了解,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关系,他会这么轻而易举就答应和亲吗?”
晓月摇摇头,心中的困惑渐渐清晰起来“除非有什么人让他难以割舍,思念成狂,才会不计后果,不惜牺牲自己婚姻,只想借此机会见那人一面。”她苦笑着“没想到,他还是个情圣!”心中的伤痕一寸寸撕裂开,原来这就是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