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百里外的天空,岩土石一直观察着他。
眼见白发长老进入高塔,岩土石收回忍术。
“大人。”土岭上前,“广隆周围的山脉已经被毁坏,如今他们如海中孤城,我们是否进行下一个步骤?”
“千手留守的将领有几分本事。”岩土石摸摸灰白的发道,“即便发生内乱事情也不会如我们所愿。”
“那该如何是好?”听此的土岭皱起眉,“灵咒的壁障之坚非常人可破,而和他们耗下去,对我们不利。”
“还是继续扰乱。”岩土石没有思考多久,毕竟此时的广隆在他眼里已经如瓮中之鳖,故而他道,“他想要守住人心,哪有这么容易?今夜午时让人从地下潜入,看看金罩是不是真如传言般能庇护一方天地。”
“是!”土岭应道,因为岩土石的语气不那么咄咄逼人,所以他说出自己的好奇,“如果可以呢?”
“那不正好。”岩土族长哈哈大笑,“我可以把它扔到悬崖下边去。”
二月的夜色皎洁,明月揽空而照,然而灵咒内的千手忍者并不能知晓广隆外的岩土部署。
原来岩土的忍者具有移山填石的力量,在白日里将广隆的依凭的山峰剥离山脉后,又在广隆的面前建起一座高山,山顶上面非常平整,这是岩土忍者的行整地,而且高度高于广隆。
在高处的部队天然占有势。
不仅能轻易发现地面部队的调动以及时跳动部署,还可以将自己的行动隐藏与对方视线所不及处。
所以当千手的忍者都注意着在上方的情况时,已经有一部分侦探部队随着土岭的指示悄悄潜入地底探查城池情况。
如果金罩未曾覆盖低下,他们便从下面攻击;如果壁障是一个完整立体,那么便将周围的泥土岩石割开,再用术支撑……
看来对于广隆这样一个乌龟,岩土石很早就想好要怎么掀了它。
棱木并不知道自己的策略对上蛮横无理的岩土族长已经快没有作用了,站在尊神佛旁阅读净典的他在思考日向一族和千手的区别。
自从千手族长告诉他一些违和常理的话后,棱木倒没有觉得族长异想天开,反而觉得那些话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
日向用神权来掌控大名,忍者和普通人的关系,看似似乎是模仿昔日的净元。
但其实有很大的不同:日向的神权概念偏向于天授人权。
在他们的概念中,日神自天地开辟以来就存于高天原之上,只是因为体恤万众于黑暗的艰难才将光芒扶照而下,而日向一族正是带着日神之光来到人间的使者,他们原为神族后裔,自然该是统治万民之主,若大地驱除日向,便是对神不敬,日神会认为万众无需她的光芒收回神威,大地将重新陷入黑暗……
这看似是一则普通的神话故事。
其实暗指了日向一族高贵于世人的身份和他们不可违背的(天授)的统治权。
民众对未知力量的崇拜也让她们很好的管理了中原之地。
然而,这是一种从上而下的威严,它的土壤并不深厚。
而净师所描绘的神,是从下而上诞生的。
摩诃尊者过去只是大众平平凡凡的一员,在经过艰苦的修行和无限量劫后才成为战胜摩罗佛祖,但他因为遭受的苦难体恤世人,故而在历练前发下宏愿要照扶万千大众。这则暗示了神或许是我们身边的任何一人,他的存在是可以看见的,理解的,并且是为了所有人的幸福存在,所以自然受到人们的尊敬。
这种理念比日向的宣传的天授更具有冲击力,它爆发起来可以席卷一切!更何况现存的所有忍者传说都和日向相似,只是影响力不同。
武力可以征服一个种族,却不能同化异端。
唯有极具生命力的文化,可以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让人归叛。
棱木并不完全相信自己的族长可以创造出一条没有战乱的世界,毕竟背叛和利益在任何时候都存在,而人的争斗绝对不会因为一时的强大武力熄灭,六道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过他却意识到,来自净元的这个观点如果能和千手的仁义结合起来,会为千手的存在带来前所未有的变化,而只要能关键地抓住这一点,完全可以取代日向的正统的地位,甚至或许能代表所有忍族……
这其实是到了一定程度并且有进取之心的的忍族都会头疼的问题。
历史上不是没有迅速扩张的族群,不过因为他们最后都没有能让大部分人闭嘴的东西,总是被其它族群以言不正名不顺群起攻之或者陷入分裂。
而现在,千手极有可能已经找到解决最后问题的方法。正是因为看到这样的可能,棱木才在心里认同了千手族长那完全不靠谱的计划。
以致于此刻,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洗脑的白发长老,方非常淡然地处在危机之下。
作者有话要说:较复杂的一章,这种宏观方面的东西好难写(挠头
日向和净师的理念区别的有些类似道教和佛教,唐后一段时间佛教盛行道教衰弱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三清道教有些不食人间烟火,所以被佛教趁机而入……
棱木的意思是抄底,其它忍族以(天授)神话来伸张自己的存在,其中日向最牛,因为大家可以不需要月亮大海森林等但不可以没有光,所以日向在大名或群众里的影响力很恐怖,而且不管什么名号,都是在一个范畴里面的,对同一层的概念没有说服力和包容力,后面就很容易产生分歧……现在千手干脆抛弃天授这样的概念,直接用类似民意这样的东西,虽然会同时得罪一些有历史的大名,但可以争取很多中下阶层的人,并且将所有其它忍族套进去……棱木觉得完全值得,所以才配合叶子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