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慵懒的男人,只是他为什么要打她,每一次打她,都让她觉得面前这男人和平时那很好相处的男人不是一个人。
岳月看着他后颈处那片白晃晃的皮肤,心里爱过他,毕竟这样的男人很容易吸引女人的目光,可惜啊可惜,你为什么要打我。
他的短信提示音是一声暮鼓,悠扬遥远,让心境平和安稳。
当这声暮鼓响起时,洪兆南突然睁开了眼睛,抬手便挡掉她的手,厉声说了句“滚开”。
岳月连忙离开,头也不回。
这时候,通常不要惹他。
岳月站在楼梯扶手边,看着他,见他躬腰,两肘支在大腿上,低头查看短信。
不知是谁发的,洪兆南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
他在对话框中编辑:
【在那边盯着,老八善良,必要时候你可以先拿主意】
毛长柔跟随洪兆南许多年了,忠心耿耿。
这时候,黢黑的花园中跑来一黑衣保镖,没有进门,但看见洪兆南就道:“七爷,岳名傅带着打手过来了。”
岳月吃惊,因为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又因为听到了四爷的名字,心下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便朝沙发上的男人看。
洪兆南表情稀松平常,闭上眼睛扭了扭脖子,骨骼会发出脆嘣嘣的声音。
等他随手把手机甩在茶几上,人已经起身,黑压压的一道长影直接遮住了岳月的视线,她不再看见外面那保镖,只看见洪兆南单手抄袋,手一扬,那黑衣保镖就离开了。
随后花园内脚步声阵阵,错乱荒杂,不时就到了楼内,黑压压的影子一个一个在吊灯下看的清清楚楚。
岳月屏住呼吸,眼神流连在四爷和洪兆南对立的两道身影上。
两男人差不多个头,四爷面朝客厅,表情阴沉,上前就横着右胳臂撞在了洪兆南咽喉上,一举将他抵到了墙边。
洪兆南却没动怒,也无平日油腔滑调的谑意,目光平和淡然的看着面前剑拔弩张的男人。
四爷问:“深深在哪?”
洪兆南不可思议的淡定:“不知道。”
那个瞬间,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两男人目光无惧的看着彼此,灯光越是明亮,两人眼中压制的东西越是明显。
“酒店监控,洪兆熙带走了深深。”四爷如实阐述,锐利如鹰的双眼逼视洪兆南:“绑架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弟弟大好前途,干嘛拉他下水?”
他便淡淡点头,也无微笑,可口气随意:“应该我做。”
四爷一拳砸上了他颧骨。
岳月竟然有说不出的痛快!她躲在墙边偷偷窥伺这边,希冀着四爷将洪兆南打死!
“深深在哪?”
洪兆南一如既往的答案:“不知道。”
于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锁眉,深重的痛苦四下蔓延——
他把深深丢了。
事态进入僵局,其实洪兆南完全可以还手的,但他今夜好感性,似是被情感牵连,动辄就能从他眸中读到温情与缱绻。
这不像他。
岳月看的很清楚,他眼底有异样的情愫淡淡流淌,哪怕在最初他对她好时,他眼睛也不是这种颜色。
四爷攥住了他的衬衫:“别伤害她!”
洪兆南靠在墙上,无欲无求般淡然,眼神却高高在上,回望面前男人的黑色眼珠:“不会伤害她。”
四爷捏紧了他领角:“怎样才能换回她?”
他的目光终于停止温情,变得锐利刚硬,半晌,凝视着四爷的眼珠,缓缓开口,吐出一句轻飘飘的话:“去问你父亲。”
夜深人静,背影修长的男人转身离开,潜入黑夜,仿佛每一个夜色无边的夜晚,从头至尾,都不曾来过。
洪兆南转身入了暖室,保险卡住,里面再一次成为密室。
……
透过布满迷蒙的眼帘,深深发现,她在一处不认识的地方。
房间内的东西全是陌生的,包括她身下的这张床。
她捂了捂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四下一番打量。
看见窗户,便赤脚下地,睡裙柔滑的展开,她愣住,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陷入纠结。
她便立刻往房间找,却没找见她的衣服,她急得要发疯,她开始回忆起昏迷前的那一幕。
头隐隐发痛,她需要知道时间,可是这间房没有任何指明时间的工具,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现在在哪,她疯狂的想念四爷,她猜测他一定寻她寻的焦头烂额。
“有没有人!?”
她跑到门口拽了拽门把,发现上了锁,于是她喊人,她将耳朵凑在门上倾听,她听见有脚步声过来。
她往后退开一步,一名佣人打開房门,对她躬身:“深深小姐。”
知道她的名字?
“这是哪里?”
“这是蓉城,洪先生的庄园。”
“洪先生!?”
她吃惊极了,这代表,她,她根本没回到家啊!她被绑架了!!
不!不不!她不信!洪兆熙不会做这种事的!他是那种人啊,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她不信啊!
她对佣人大吼大叫:“把洪兆熙叫来!我要见他!”
他居然敢绑架她!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把话已经对他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况且他根本不喜欢她!!
岂知佣人不疾不徐,不慌不忙的再次躬身:“深深小姐,兆熙先生不在庄园内,但兆南先生现在就在庄园内,您要见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