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听见了,现在没打来,只能说他还没下酒桌。
温佩玲叫她去那边住的话,一遍一遍回响耳畔,事情到了现在,拒绝与否都不是重点,她纠结的是,她和四爷该怎么办。
毕竟能理解他们的人,应该很少。
……
夜深人静,深深为了等四爷电话,即便有了困意也不去睡,倚在床头,奈何眼皮一直往下耷,控制不住时,头会垂下来,睡上一阵子。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到了下半夜2点钟。
眯缝着眼睛,伸手拿来手机看了一下,没看到四爷来电或短信,心情有些低落。
估计在酒桌上喝了不少,文叔叔直接送他回酒店,醉酒的男人倒在床上,第一时间就能睡去。
想到四爷睡下了,深深也没再沮丧,抿住唇,倚在睡灯笼罩出来的光圈中,手机关机后,她也躺进被窝睡下了。
……
下半夜3点50,一辆沪牌照轿车驶入家门前的羊肠小道,路边的长杆路灯散发孤寂幽黄的光,打亮挡风玻璃时,看见前座一个开车的男人,后座一个靠椅背闭目养神的男人。
破晓前的最后一小时,5点后,天色就会逐渐明亮。
车子在铁艺大门前悄然停下,驾车的文非凡精神饱满,回头对四爷道:“四爷,到家了。”
后座靠椅背闭目养神男人,掀开了眼皮,两条俊隽雅致的双眼皮逐渐明晰,撑入眼眶后,显得眼神倍加深邃幽沉。
“嗯。”四爷拢了拢披在肩上的大衣,坐起身时对文非凡道:“先回家休息几小时,早晨再过来接我。”
文非凡跟着四爷也着实辛苦,今下午才飞到上海,晚上应酬结束,又开了上海的一辆车,连夜走高速送四爷回家。
四爷心疼文非凡,下车时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四爷拢着大衣,站在自家门前,目睹文非凡开车离开后,才转身在夜幕下按密码锁。
黑咕隆咚的春夜,再过一小时就会天明,一道修长黑暗的人影,独自站在岳公馆大铁门前,怎么看怎么有些异常。
四爷进了花园。
远远抬眼望,二楼那扇窗,隐约能看到幽蓝色的光,其余房间,全都一片漆黑。
花园里的夜灯,每夜只留五盏,四爷迈着长腿走在树荫小路中,身影拉长的拖在地上,时而在身前,时而在身后。
楼前防盗门上了保险,四爷担心会闹出动静,便弯腰轻轻输入密码。
肩上拢着的大衣,瞧着有些发银,四爷肩宽腿长,气场强大,外表看上去,并不像做贼的。
进屋后,抬眼朝楼上打量,客厅落地窗有光,能看见楼梯的形状。
四爷站在玄关地垫前,脱了皮鞋。
这一走,约有数天,佟妈妈已经将四爷的棉拖,收进了鞋柜,四爷弯腰,轻轻打开鞋柜门,找出自己棉拖,换上。
除佟妈妈外,家中佣人,全都住在楼下房间,四爷回来,没一个人发现。
四爷迈开脚步,放轻下脚力度,直接走上二楼,到了深深房门外。
她房门不反锁,四爷骨节修长的大手,轻轻握住门把,往左旋转,门便露出了缝隙。
房里的睡灯点着,暗蓝色的光虽弱,但也笼罩了深深的床。
躺在床上的人,小小一团,侧身朝着盥洗室,一截雪白的手腕,从被中露出来,垂在床边。
四爷高大修长的身影无声的进去,反手轻轻合上门,没有让睡觉的人察觉到动静醒来。
晚上他问她,会不会放弃他,当时她没答,以至于后来四爷回到酒桌,整个人都心神不宁。
结束后,微醺的站在酒店大堂,手里点了根烟,上海气温比江城低,还在下雨,四爷肩周炎又有发作的迹象,抬胳膊会疼,文非凡去地库取车还没出来。
那段时间,四爷很想深深。
男人在事业上做的再好,总归也不能填满一整颗心脏,会在吃酒应酬时想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也是一种情感的诉求。
女人温柔細軟的身體,能抚慰男人很多空虚,他们善于赚钱,用很大一笔钱,殷勤的讨好他们的女人,为的也只是从喜欢的女人身上,获得身心的愉悦。
此时,四爷静止不动的站在深深房间,几小时前,电话中欲言又止的话,春夜里,化成了心底的情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