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一一透露,甚至连以前倪清羽还未过门之时思婵向范怡容暗传消息的事情也都抖了出来,说得绘声绘色,院子里的其他丫鬟听了,都是目瞪口呆,惊诧不已。
夏津看着良锦口若悬河,卖力地讲述的模样,心里竟然是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思绪,原来她讲起话来手脚并用,生怕人不相信的样子这么可爱。
不知不觉,整个院子中便只剩下了良锦和良纱两人在唱双簧,她们意识到的时候,睒于鸿轩的脸色已经是黑如锅底,范怡容的脸色却是异常苍白,她整个人也终于是恢复了有脊椎的状态,怯生生地站离了睒于鸿轩。
这些都是范怡容做的!睒于鸿轩心头怒极。
其实,他应该早有预料,整个王府中,除了范怡容,又还有谁有这样的动机去做这样的事,又还会有谁,有这样的根基,去精心铺垫这些?
良锦和良纱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便是乖乖地闭上了嘴,一言不发,等待着睒于鸿轩做出裁决。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睒于鸿轩的声音透着阵阵寒意。
范怡容不觉是打了个寒颤,她声音亦是带着满满的抖意,“不,不是容儿做的,这是,她们血口喷人!”
“思婵已经指证了!”张惰在一旁喊道。
他刚是喊完,羊七便是抛给了他一记狠狠的眼神,张惰便是缩了缩脑袋,安安定定地闭上了嘴。
羊七和夏津暗暗交换了一记眼神,如今的情势,睒于鸿轩只怕是更难做出裁断。
眼下的证据都是指向范怡容,这些事他们都相信是范怡容做的,但是,睒于鸿轩却还是不能把她赶出去,可是,这又该如何向倪清羽交代和解释呢?倪清羽性子这般要强,光想想已经是叫人觉得棘手难办。
睒于鸿轩紧紧地抿着唇,心里已经是纠结不已,久久地都做不出任何裁断。
倪清羽看到他的这副神态,顿时心如死灰。
自己已经输了,结果已经这般显而易见,她输了!输得这般惨烈!
即便是各种证据摆在了眼前,睒于鸿轩还是不能下决断处置范怡容,还不能说明他对她的情谊吗?
倪清羽心头凄凉,自己真是太可笑的,还妄图跟范怡容叫板!
羊七不忍睒于鸿轩这般左右为难,他便是决意做下这个恶人,他开口道:“旁的事不说,单是麝香朝服一事,老夫觉得或许还有可疑之处,毕竟,思婵亦是一个小小奴婢,她说的话或许不足以取信,为了避免冤枉了好人,王爷应该把这件事重新调查一番。”
倪清羽不觉是抬眼盯着羊七,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
张惰等人也都不敢置信地看着羊七,他一向最为公允,怎么会突然这般不顾是非,偏袒范怡容?
夏津见此,知道了羊七的本意,他心一横,亦是站了出来,“卑职亦觉得这件事,应该格外谨慎对待,毕竟牵涉重大,王爷若是丝毫没有调查便是枉然裁决,只怕是多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