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九年的春节没有热闹,有的只是繁忙。经过一年的调整积蓄,此时的大清更像即将苏醒的老虎,正准备向他的猎物伸出利爪。
一月,康熙因噶尔丹肆掠喀尔喀,命理藩院侍郎文达至喀尔喀墨尔根济农所、确觇噶尔丹情形
三月,康熙谕理藩院曰:尔等昨议遣司官二员、尚未前往。今著一员、至鄂尔多斯、发兵一千五百、以贝勒松阿喇布率之。一员至归化城、发兵五百、喀尔喀达尔汉亲王、及四子部落、共发兵一千、以达尔汉亲王诺内率之。檄侍郎文达、令预发喀尔喀墨尔根济农、敖巴额尔克阿海、苏泰伊尔登台吉之兵、共三千名以待。以苏泰伊尔登、拖多额尔得尼率之。偕调兵司官、往文达所、赍三月粮、随文达赴土喇河。仍自京遣大臣一员、与文达、阿南达、偕统其军。尔同纪尔他布、速赴阿南达所往之地、先檄阿南达来京、再诣文达所。自屯军之地至汛界、酌派喀尔喀人等、安设驿站。命都统额赫纳、护军统领马喇、前锋统领硕鼐等、出征。上谕之曰、朕已遣侍郎文达、往调喀尔喀亲王诺内等兵、共三千、尔等至归化城、与文达即率其兵赴土喇、与阿喇尼、纪尔他布等会。尔等习于兵事机宜。无俟朕言。其就水草善地、牧养马驼前进。仍各赐内厩马驼以行。
战争一触即发,胤禔更是天天缠着胤礽念叨。胤礽这些日子本就因为户部清算的任务焦头烂额,还要被胤禔念叨,自是心烦。便拉着胤禔一起做户部的清算工作。胤禔看着一堆的数字,只感到两眼冒金星。又见胤礽那“你不做完别来跟爷说话”的样子,便将自己那些弟弟们拉过来帮忙。
胤祉胤禛看着忙碌的官员,对看一眼,默默地拿起账本看起来。胤祐胤禩看到胤祉胤禛的动作,也学着他们的样,看起账目来,只是不一会也败下阵来,只感觉两眼冒金星,更不要提那边更小的胤禟和胤俄。
“这些都是些什么啊,都乱成一团了。三哥四哥真有耐心。”胤禟嚷嚷道。
“你不是喜欢银子吗?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听到胤禟的话,胤禩转回注意力,有些疑惑地问着胤禟。
“爷喜欢银子没错,但是这哪是银子啊,明明都是一些蝌蚪字吗?比那些经书都枯燥。爷自认没那份好耐心。”
“八哥,如果把这些账目变成白花花的银子,不用大哥二哥说,九哥保准能最快时间告诉你有多少。但是这些变成账目,怕是给九哥几年的时间,都不一定能数的过来。”胤俄好不避讳地揭短。
“切,本来就是。都不让爷见到实体,光这些账目能有什么用啊!”
“可是四哥就能做的很好。”胤禩对着胤禛的背影,有些失落道。
“切,认真勤奋有什么好的,还不是给他人做嫁衣。”胤禟不屑道。
“不许胡说。”胤禩瞪了胤禟一眼,又看看认真的胤禛,以及那也在注视胤禛的胤礽,心中却是认同胤禟的说法。认真怎么样,勤奋怎么样,四哥在皇父心中,不一样比不得太子二哥。就算这里面有三哥四哥的功劳,最后还不一样都归太子。哼,凭什么,就因为你是太子,所以能这么随意差遣我们吗?我可不是大哥那种武夫,也不是三哥四哥只顾着认真勤奋的人。做什么,干什么,总要有点相应的回报吧!
“你们几个小的干什么呢,还不快帮忙!”
“大哥,这些东西为什么要你做啊!”胤禩貌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切,你以为爷乐意啊!”胤禔扔下账目,愤恨道“都怪胤礽,爷不就是跟他聊聊战争的事吗?就被他抓差了。还说什么等这些搞清楚了,差不多就能上战场了。呸,爷都整了几天了,看这样子,没几个月时间,这些都别想整完。”
“所以二哥说的没错啊。几个月后啊,正是出征的最好时间。”胤禛瞥了一眼胤禩,若有深意地说着。
“呵呵……小四!”胤禔谄笑道。胤禛被胤禔的表情弄得一哆嗦。有些莫名地看着胤禔。
“小四,你小时候脑子就灵,有没有办法快点把这些账目理清啊!”胤禔讨好道。
“这个……”胤禛看着胤禔那希翼的表情,毫不留情道“没有办法。”
“小四,你不能这么对大哥的,对不对。大哥最疼你了,还记得吗?大哥打得第一只老虎,那虎皮可是给你做帽子的啊!”
“额……”胤禛有些黑线地看着胤禔,心里捉摸着,大哥怎么还记得这事。难怪后世都说爱新觉罗家族的人都小心眼,看这情形,还真是。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再说了,这帐应该跟二哥算吧。
胤礽听到胤禔的话,勾起了小时候的回忆,嘴角微弯。有多久没有看到小四这种无奈抽搐的表情了。这些年这个弟弟越发稳重,处事也越发老道,对着自己和胤禔更多的是慧黠,越来越快地处理手法证实了弟弟的成长。他欣慰着这个弟弟可以适应这个皇宫的生存方式,却惆怅于无法再见到那个小小孩子抽搐炸毛的神情。他本以为那只会成为回忆,不曾想,胤禔竟然将那样的小四又引出来了。看着胤禔那神气的神情,胤礽笑了,原来在这个皇宫,始终有一个人和自己有着一样的记忆,一样的怀念。
胤礽默契地接道“吆,刚刚孤听到了什么?有人还真敢说啊!”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倒是某人啊,难道都不怕爷掀了他老底。”
“你说什么?什么某人?”胤礽瞪向胤禔。
胤禛抚额,嘴角抽搐。却也莫名的怀念,上前,拉住胤禔和胤礽。
胤祉听到声响,停下笔,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胤祺在一旁也玩味地看着,露出怀念的神情。
胤禩看着面前的哥哥们,或争论,或怀念,那么地生动。那是自己所不知道的故事,那是只属于他们的回忆,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真是不好。
“看什么看,还不干活!”胤礽威严地打断了周遭的窃声私语。对着胤禔冷哼一声,也径直走开。胤禔看着面前无奈地胤禛,笑笑,不死心地问道“小四,你真没有办法,让这些账目快点搞定?”走在前方的胤礽被胤禔的那声音弄得一阵恶寒,差点没站稳,回头不满地瞪了一眼胤禔,说道“大哥啊,你如果有本事让春天跳过夏天,直接到秋天的话,孤就有本事让这些账目早点结束,让你去战场。”
“你……”胤禔指着胤礽,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落败地继续看着账目。
胤禛知晓胤礽的意思,与胤礽相视一笑,各自继续干活。
胤禩在一旁看着胤禛胤礽的互动,闭眼,慢慢握紧拳头。再次睁开眼时,又是那个笑得温柔的八阿哥了,拿着账目跑到胤禛面前,说让胤禛教他。胤禛轻点了下头,和胤禩到桌边。
胤礽一直注视着胤禛的背景,不经意间与胤禩的视线相撞。胤禩的挑衅,胤礽看在眼中,拿着毛笔的手越收越紧。这个老八果然是个不安分的人,他眼中所藏着的挑衅和大哥的不一样,那种企图心让胤礽很是心惊。这些日子的忙碌,让他几乎都忘记了胤禩,但是今天的一瞥,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他不信任胤禩,更不放心这样一个人牵引胤禛的视线。只是这一切都要等与准噶尔之战结束。
四月,康熙谕,见察哈尔人材壮健、皆思效力。可选精锐六百、左翼令阿要率之、右翼令博尔和代率之。马驼牛羊、于八旗大场内派出。兵各携五月粮。再于汉军每旗选章京一员、领行炮八门、及炮手前往。又谕,比闻厄鲁特策妄阿喇布坦、阿奴、与噶尔丹交恶。□未悉。应颁敕书询其故。并量加恩赉。令理藩院择贤能司官一员、送往嘉峪关、交侍读学士达虎、即令其前往宣谕。达虎事竣、著乘驿来京。此遣去官、及达虎同事之主事奔玺、仍留边外、侦取消息、不时报闻。赐策妄阿喇布坦及阿奴敕曰,朕抚育万邦。率土之人、皆欲其协和安辑。今闻尔等与噶尔丹不和、致启争端。尔厄鲁特向修职贡、恭顺惟谨。今乃内自交恶、必有其因、朕甚怜之。远闻之言、虚实难据。特遣侍读学士达虎、赍御用各色缎二十疋、赐策妄阿喇布坦、阿奴、其以尔等交恶之由、明告使臣、毋隐。理藩院奏、喀尔喀纪克巴台吉等、请市军器、以备噶尔丹。从之。
五月,康熙令,科尔沁兵由土谢图亲王沙津率之。左翼四旗、居远难待。令沙津王、尽所有兵、率之先往。其四旗兵、随后进发。再令喀喇沁杜楞郡王扎什旗分、发兵五百、以扎什率之。两翁牛特旗分、发兵四百、以杜楞郡王毕礼衮□率之。两巴林旗分、发兵四百、以额驸阿拉布坦率之。俱赴阿喇尼军前。其禁军、令副都统噶尔玛、罗满色、率之。每翼汉军兵一百名、带炮前去。满洲、蒙古、汉军、各佐领、出骆驼一头运粮。同时传谕给在京俄罗斯使节吉里古里、伊法尼齐等曰:噶尔丹迫于内乱、食尽无归、内向行劫。今乃扬言会汝兵、同侵喀尔喀。喀尔喀已归顺本朝。倘误信其言、是负信誓而开兵端也。尔等可疾遣善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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