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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没变的是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变得最明显的是他身边有了形形色色的女人,每一个都那么漂亮,比我漂亮得多。变得最彻底的是我只能通过冰凉的媒介看着他,却始终忘不掉的深爱的他。
当年的不屑一顾,现在的不停眷恋。他说的每一句话还响彻在耳边——他说会帮我买一辈子的卫生巾,他说内衣裤都由他来洗,他说以后的饭菜他来做,他说他会保护我,他说孩子只能跟他生,他还说,等我愿意把全身心交付给他的时候才碰我……
每一句话,每一个场景,都清晰得仿佛昨天才发生,他的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
可是,我知道,三年了,我们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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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了,我已经长发及腰,性格也变得沉稳内敛,用别人的话说,我不知道该如何笑得真实。
在这里,我没有当年肆意的霸气,准确的说,心已苍老。
有时候对着窗外的荒凉景色,一看就是好半晌。
这么感性,连我自己都快不认识了。唯有每天写着这些没有日期的随笔才觉得不会被落寞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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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很想回那个繁华的城市看看,那个有他的城市,那个有美好回忆的城市,看看那块时常出现在梦境中的礁石,那些字还在吗?可是,我不敢,会痛。
当时觉得肉麻的字眼,如今想想就会痛。
轩,我也爱你,愿意嫁给你。
这是来不及说的话,也是毫无意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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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半个多月的雪崩救灾,没把日记本随身带,现在提笔有些生疏。
突然不知道要写些什么,累得想要倒头就睡,愿受灾民众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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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爷爷生日,本来打算鼓起勇气回去看看,哪怕只是看一眼。山下发生泥石流,有几名民众被困,不得不留下指挥实施救援,处理后续事宜。
等所有事情忙完,已是爷爷生日当天,打个电话送上祝福,来年再回去,我想,就这么办吧。
然而,正当满怀歉意地告知爷爷没能回去,我听到了他那熟悉的声音,突然感觉心跳骤停。
有些嘈杂的环境中,他的声音却那么清晰。
在梦里反复出现的声音如今真实地在耳边呈现,恍若隔世,却只能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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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依旧平静无波,最近比较清闲,练兵、操演、开会…很正常的生活作息。
今天临时开了个会,雪灾最大捐赠方要过来慰问,高层领导对这事很重视。
听说慰问方来自A市,我逃离的故乡……
唉,又想起了他。三年了,他应该过得很好吧?
我想,等他轰动结婚那时,我一定要回去看一看,送上最诚挚的祝福,哪怕心里会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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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区大门口见到他,真的出乎我的意料,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呼吸骤停。
他,还是那么高大帅气,那刻在脑海里的英俊脸庞似乎更加刚毅,老远就能感觉他的冰冷气质,走近了看眼神那么冷漠……
我想,他不想认识我,而我,没有勇气跟他相认,就让我们当陌生人。
被他冷声指名陪同参观的那一刻,还在神游的我无比错愕,却不得不强装镇定。
我走在他前面,腰板挺得很直,害怕他看出我任何情绪波动的端倪,真想就这么一直走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最后他跟我说了在我脑海里反复回响的一句话——“三年,确实将就一下就过了。”
这句话是说他在三年的时光中缅怀我,还是说他在三年找到了将就之人?
措手不及的相遇让我的心再度真切地抽痛,他的眼神那么冷漠,他的话语那么冰冷,心痛猝不及防,可我不能表现出受伤,因为我没有资格,也不配。
当年那么沉重的背叛,他一定恨透了我……
为什么过去了那么久,当他鲜活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还是会爱会痛,会流泪?
***
他来这里两天了,再一次闯进我的生活,扰乱我所有的平静。
我尽一切可能不出宿舍,怕在某个荒凉的角落偶遇,然后相视无言,冷漠以对……
过几天他就离开了,而我们,应该再也不会见面了,断了所有的牵挂。
感谢上天让我真真切切地见他一面,祝他幸福。】
看完了童颜所有的日记,云沐轩心底百感交集。
想念是呼吸的痛,随着时间的推移,无法结痂,无法痊愈。
分开的三年,他又何尝不是在想念中煎熬?只不过多了虐心的自我嘲讽……
没有她的三年,他又何尝不是用无尽的忙碌自我麻痹?以此舒缓想起她的那种彻骨痛意。
他们那么相似,却又那么骄傲。
终究,在蹉跎岁月中,他们彼此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