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管不住,便索性让他继续说下去。
于是肥熊又继续道:“王二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凿字?那人影说,因为他们当初把我墓碑上的名字刻错了,王二不由感到脊背一凉,害怕的问那人叫什么名字,那人阴测测说了句,我叫张三。王二随后看了眼墓碑,上面刻的正是张三,于是又问,上面没刻错啊,你为什么说刻错了呢?”
肥熊说到这故意卖了个关子,问我们知不知道那人影为什么说把名字刻错了,郑天信口说了句:“他觉得那墓碑上刻的‘张三’二字,没有艺术感,不具备美学价值,所以要重刻。”
肥熊摇了摇头说了句:“尽扯犊子,下一个。”
卫茵想了想说:“难道是这张三死后觉得自己的名字太土,不能很好的融入他们的死人圈子,所以就自作主张给自己改了个名?”
肥熊摆摆手:”这个更扯,四眼仔,你觉得呢?“
我回道:“我觉得你在耍我们。”
肥熊笑了几声:“娘的,一群读书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咋这么笨呢?听好”,接着他就故意压低了嗓音,将气氛搞得阴森起来:“那个叫张三的人影渐渐抬起头,露出一口血牙对王二说,因为我想把墓碑上的字,改成你的名字!”
“哈哈,有没有被肥爷我吓到!”肥熊开始陶醉在自己刚才的表演中。
我们几个刚想发表评论,肥熊却连声打住:“别急啊,我故事还没讲完呢!”
“那个王二听到张三说的话,吓得是屁滚尿流,忙不迭的就转头跑了,张三望着王二远去的背影,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自语道,叫你妨碍老子盗墓,活该吓死你!说完就丢下了手里的凿子,拿起铲子开始挖土。”
肥熊刚说到这,郑天又开始插嘴:“胖子,这么说那个自称张三的和你一样都是地下工作者啊!”
肥熊瞄了郑天一眼,没好气道:“这位观众,请你尊重一下正在表演语言节目的人民艺术家。”
郑天嬉笑着点头说了声“好”,肥熊接着道:“下墓后这个盗墓贼看见了一口棺材,刚准备开棺,却突然听见一阵恐怖的声音幽幽传来,你来我家~是想和我商量~改名字的事情吗~,盗墓贼一听,吓得肝儿都裂了,啥也顾不上,麻溜的逃了出去。”
“所以那棺材里头真的有鬼?”卫茵问道。
肥熊摇了摇头:“那盗墓贼刚跑出去,墓室里就出现了一个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的王二。王二看着盗墓贼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了几声,自语道,小样!叫你之前吓我,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接着,这王二就一个人独吞了墓里的宝贝。”
听完后,郑天回道:“所以这世上根本没鬼,大多都是咱们心中有鬼,自己吓自己,对不对?”
肥熊嘿嘿一笑道:“这世上有没有鬼,肥爷就不好多说了,但这故事的最后结局是:王二带着墓里盗来的各种宝贝,满心欢喜的走出了墓室。出来后他突然了听见什么声音从墓碑上传出,便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让他顿时感到头皮发麻——那块墓碑上原来刻着的‘张三’两个字,不知何时竟已变成了自己的名字,‘王二’,这时,四周响起了一阵恐怖的哀鸣……”
肥熊说完后还故意“嚎”了几声,想扮鬼吓吓我们。但那声音给我们的感觉,怎么听都像是发情期的猪叫。
“胖子你别嚎了,实在是太难听了!”郑天笑道。
“还有啊,你不是说自己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吗?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难道都喜欢讲鬼故事?”我也讥讽道。
肥熊不乐意了:“你们不鼓掌就算了,怎么还在这废话啰嗦的,这是对人民艺术家的极大不尊重!”
郑天觉得好笑,便小声嘀咕了句:“你这胖子算哪门子艺术家。”
这时队伍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掌声,随后就听见七哥说了句:“肥佬,我一直都喺听的,觉得你讲嘅故事可以!”
听见有人赞扬,肥熊当下眉开眼笑:“听见没,听见没!这才是群众的声音!我一直就觉得这哥们是你们中最实诚的!”
几个人又闲扯了一阵,甬道里诡异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不似先前那般沉闷。走了约莫一炷香功夫,最前面的道叔突然喊了句“有门,停下。”
我听了顿时一阵激动,那门会不会就是爷爷信中提到的琉璃门,需要用什么“引血入门”的古法才能打开?
看了爷爷的信后,我特地在那本《天工秘谱》中找到了有关黄怿发明引流法打开门中暗锁的相关记录,并且好好研究了一阵其中奥秘,虽说仍旧是一知半解,但试试总归还是可以的,毕竟实践出真知嘛,更何况这玩意听上去挺牛逼的,我要是能在众人面前好好露一手,那这威信还不立马竖起?
心动不如行动,走在队伍最后的我大义凛然的高喊了一声:“欲破琉璃门,须引琉璃血。道叔,我来!”
我话音刚落,郑天卫茵便纷纷转头,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好像在说:“这人真厉害,说的话都那么高深。”
哪知最前面的道叔并没有搭理我,回应我的是一阵哐哐的砸门声。
我侧着身子挤到最前面想看看怎么回事,可刚走到道叔面前,那门已经被手持榔头的七哥砸开。
这时我才发现,面前的不过是一扇上着锈锁的腐朽木门。
道叔撇头问了我一句:“刚才你说什么?没听清。”
我尴尬的支吾了几声,一把推开木门:“没……没什么,大伙请!”
肥熊是最不客气的,他随口丢下一句“朕知道了”后,便大摇大摆第一个就跨了进去。
可谁知他刚进门,还没走几步路,就对着前面黑暗处大叫了一声:“我艹!你他娘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