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起现在手下的这支重甲兵可不是自己在白狮军团那支久历战阵的部队,而是刚刚凑合起来的新兵,若是再慢吞吞的话,说不定会有更多的士兵因为呕吐而失去战斗力。
重甲兵隆隆的跑步向前,原地只留下几十个吐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士兵。
事实上重甲兵并没对枪骑兵派上什么用场,剩下的几十个枪骑兵早已失去了抵抗意识,被重甲兵轻而易举的斩杀了十来人后,博得芬格自己也没了兴趣,吩咐把其余的那四五十名枪骑兵解除了武装押了下去,然后率领重甲兵向通道前方爆发喊杀声的地方前进。
对残遭车弩屠戮的枪骑兵来说,跟在他们后面的守备兵也幸运不到哪里去。先是遭到四百来名弩弓手的集群射击,能相抗的长弓手一筹莫展,因为他们找不到敌人在哪。弩弓手都躲在道路两旁的隔墙后面,在车厢底部挖出一个个射击小孔,稳稳当当的瞄准,射击,长弓手几乎损失殆尽。
剩余的守备兵只好靠着剑盾兵在外围用盾牌进行遮掩,但仍不断的被弩箭射中……
通道的地上铺满了守备兵的尸体,暗沉沉的天空中飘落的雪花落在地上流淌的鲜血上,很快就结成了一层薄薄的血冰。
守备兵们进退无路,前面撤下的守备兵说枪骑兵已经全军覆没,道路两旁的隔墙上又不断的射来弩箭,统领这支守备兵的寇比利伯爵的那个黄金阶的私生子就发觉不妙,急令撤退。只是军营大门口左侧的木墙突然倒塌,这是真正的单排木隔墙,不是由马车车厢组合起来的。特尔曼率领骑士团从里面冲了出来,挡住了通往军营大门的退路。而他后面,还有数百的长矛兵抬着拒马出来,围着军营大门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防御阵势,严阵以待。
此时,罗斯已经对上了那个黄金阶的统领,两人正杀得难分难解。而特尔曼则率领着骑士团在通道里纵横驰骋,枪下无一合之敌。
通道的木隔墙不时的有一个能容一个人通过的小口子,但进去的守备兵很快就发出了惨叫声传了出来,甚至连一个白银阶的寇比利伯爵的私生子冲进去也是如此。他们不知道每个口子后面都守着十几名长矛兵和一二个晨曦学院白银阶的老学员,进入口子的守备兵哪里能讨得了好?
当博得芬格的重甲兵方阵出现在通道中时,已崩溃的守备兵们终于绝望了,有的扔下武器跪在地上引颈就死,有的垂死挣扎自寻死路般的冲向重甲兵方阵,不是被一剑砍倒就是被一矛刺死,要不就是被两边飞来的弩箭射死。
洛里斯特对雷迪和帕特下令:“传话下去,丢弃武器跪地投降者生,反抗者死。”
很快,通道里跪满了丢弃武器投降的守备兵,战斗结束了。罗斯拼着肩膀上挨了一剑斩下了那个黄金阶私生子统领的人头,提着人头乐得哈哈大笑。倒是博得芬格很郁闷,不是还有个黄金阶的吗,怎么不见了?
博得芬格不知道,还有个黄金阶的私生子被挤在枪骑兵中进退不得,被一支车弩的弩箭给射穿了胸腹,死得十分冤枉。
军营的护墙上燃起了三堆大火,很快,扫荡部队的大营里爆发出喊杀声和燃起火光,那是埋伏在外的尤里率领轻骑兵斥候小队发起了攻击。不久,尤里派人回报,敌人的大营已经被占领,还发现了两千多名缺衣少食被囚禁的俘虏,怎么办?
怎么多出两千多个俘虏来的?洛里斯特找了几个投降的守备兵才弄明白,这大营里两千多俘虏都是扫荡部队在西部山区打破那几个山寨后抓获的,准备带回去做奴隶和苦役。
怎么办?洛里斯特苦笑着摇摇头,只能先带回来了,在那边大营没有衣服和食物,说不定明天一大早就会饿死冻死一大半。派雷迪和帕特分别去找特尔曼和史胖子,告诉他们这个消息。让特尔曼带着骑士团以及一个中队的长矛兵去对面大营把人接过来,别忘了把路上那些木排什么的都搜集起来,这么个雪夜做柴火正好。
这边让史胖子把军营西北区再腾出一片空地扎帐篷,放置篝火,煮点粥什么的给那二千马上过来的被抓获的青壮暖暖身子,再搜集点衣物毯子什么的给他们,到了明天去留就随便了。
军营西北区原本是安排那些在军营里解救的四百多青壮和从梅斯特城堡胁迫同行的那批人,以及跟在车队后面只为了乞讨一点食物求生的数百流民,现在把敌人大营里那两千多解救出来的俘虏安排在那里倒也合适。
喧闹不休的那两千多青壮很快到了军营门口,只是进了军营后慢慢的寂静下来,没有人敢大声喧嚷,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因为他们脚下的是一条暗红色的血路。道路两旁堆满了尸体,那些投降的守备兵正在清理,把皮甲衣服什么的都扒了下来,再把光溜溜的尸体在路边摆成尸墙……
两千多人的队伍鸦雀无声的经过被鲜血染成暗红色的道路,直到被引到军营西北区才回复了一些生气。洛里斯特很满意这种震撼效果,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些被解救的青壮不服管束,在军营里大吵大闹,扰得随军眷属不得安宁。
雪花一直在不停的飘落,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雪白的新装。
军营里,篝火熊熊燃烧,火光通明。洛里斯特站在大帐前,望着飘落的雪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杀戮的一夜过去了,只是不知道在接下去的路途中,还会碰上多少次这样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