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沈英华立马给人打电话,那做小的姿态又是另外一番模样。
吴妈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老爷太太小姐,备饭吗?”
沈太太神色不愉地瞪了吴妈一眼,很是不耐烦地喝道,“吃什么吃?一点眼色都没有吗?我们急着有事呢!”
吴妈讷讷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满是油渍的双手,胆战心惊地点点头。
沈黛望着慌乱成一片的客厅,沈太太已经六神无主地给在工作的沈瑾瑜打电话了……沈黛不禁嗤笑一声,沈太太平时最是宝贝她唯一的儿子,一点小事都不舍得麻烦他,更别说在沈瑾瑜在工作的时候。今天这次狗急跳墙,看来是真的着急担心了。
沈黛借着要去沈浮房间看看,去了二楼,她仔细地查看了一边自己的财物,发现没有损失才放下心来。她心里还是有点放不下心,最后还是打电话给了她暗地在海城的探子,让他们留意地沈浮的动向。
打完电话,沈黛眼神幽幽地看向窗外……沈浮这次出走是出乎她意料之外。作为她两辈子的对手跟仇人,沈黛深知沈浮虽然外表骄傲,但是内心实则懦弱敏感,她做得出绝食自杀的事,却绝对不敢离家出走!
沈黛对许俊浩的感情很是复杂,但是对于沈浮,却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她最亲的妹妹,为了所谓的爱,将她所有的自尊全都踩在了脚底下。前世,受到传统教育的沈黛一心以丈夫为重,当她听到许俊浩跟沈浮在一起的时候。她甚至在沈浮面前下跪,放弃了尊严甚至答应姐妹共侍一夫,都被那外表清高骄傲的的沈浮拒绝了……她未出生的孩子,她的丈夫,她的生活,她的期望,她所有的幸福,全都毁在了这个叫沈浮的女人手上。
回想起那深藏脑海已久的记忆,沈黛仍然觉得痛的揪心,她的长长的的指甲掐进了掌心,身体上的痛不及心理上十分之一……沈黛发誓,这辈子她一定要毁了沈浮,让她失其所爱跌入万丈深渊,绝望地活着!
她上辈子的痛,定要十倍相还!
***
这边沈公馆已经乱成了一片,再说沈浮这边,她自从离开了沈公馆起,便加快脚步离开,直到走了半个小时才开始放慢脚步,顿时已经气喘吁吁个不停了。
沈浮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次又透支了精神力来深层催眠沈家夫妻,更是雪上加霜,她这本不稳定的精神力怕是一个月都不能使用了。
沈浮叹了一口气,开始为自己的生计发愁了。原主所有的钱财都在前些日子被沈太太拿走了,她出走的计划定的突然,除了手上的镯子,根本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出来。
沈浮一抬头,正好瞥见斜前方的一间当铺,她眯着眼睛用手指弹了下戴在手腕上的玉镯,笑了笑,终于踏进了当铺。
当沈浮再次踏出当铺大门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怎么都看不见了,她微微抿着略显苍白的唇,连笑容都有些勉强。
这几年改朝换代,前朝的贵族、大富之家在这场政变中有的越发显贵,大多数却没落了。于是急着钱财周转,市面上的古董字画首饰几乎已经饱和,不怎么值钱了,除非是沾上了宫里御用的名头。
沈浮的那个碧玉镯,有些年头了,玉色也好,放在平时那是个稀罕物,可惜来错了年代,不然那沈黛也不会舍得拿出来送沈浮了。掌柜的只给出了三十元大洋的价格,在沈浮天花乱坠的夸了玉镯后,硬生生地多要了五元并一些零用的铜板。
按照现在的物价,海城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是十元左右。沈浮要在平城生活,还要逃避沈家人的寻找,这三十五元根本支撑不了多久,找工作的任务必须提上行程。
沈浮思考的时候习惯性地摸自己的头发,现在一模发现头发又油又粘……原主生病的这些日子,已经将近半个月没有洗过头了。
突然想起这茬,对微有些洁癖的沈浮来说,堪称五雷轰顶。沈浮有些脚步踉跄地跑向了街边的一家理发店,店里挂着摩登女郎的照片,照片上的主角清一色小卷发,涂着艳艳的口红。
沈浮瞥了一眼,店里的几位女性客户几乎都在烫那摩登的小卷发。那理发师用火钳在炉子了烧红,当做卷发的工具,沈浮看的心惊肉跳的。
沈浮的打扮跟气度不凡,立马就有理发师殷勤地跑过来,问道,“小姐,我们店里有几种新颖的烫发花样,不是我吹牛,海城的名媛都爱这种款式。”
沈浮淡淡地瞥了那叽叽咕咕的理发师一眼,嘴角上翘,道,“先给我洗个头,一定要给我洗干净!!!”
理发师瞥了一眼沈浮拖在背后的大辫子,及到了屁股,发质乌黑浓密,双眼一亮,又巴拉巴拉道,“小姐,您的发质很好,我给你做的发型一定让您更加美丽。”
沈浮有些跳脚了,咬牙切齿道,“我要洗头!”
被沈浮这位“淑女”吓得半死的理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