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王盯住她的脸,没有说话。
她无声沉默了许久,忽然说:“旅行者,你上前来。”
……???
静静现在是十分不愿意上前的。
碍于女王的面子,静静小心地走到她的王座边,睁大双眼看着她。
女王忽然扭转身躯,从一只紧张虫手里抢走了一个卵。
静静:……喂。
女王把卵塞给她,严肃地说:“给。”
静静:“……”
给个屁啊!你给我干啥!我要个卵干啥!
静静吓得差点把那个卵摔了。
卵是冰凉的,滑溜溜湿哒哒,静静费了好大劲才抓牢它。她和那个被抢了的紧张虫一起惊恐地看着女王,用逼近尖叫一样地声音喊道:“不、不需要!”
女王瞬间盯紧了她。
“啊,我是说……”静静努力镇定了一下,“您的卵太过珍贵了,我不能要,而且我就是收下,也会白费您的心意。”
她和女王解释了一下活物无法通过时空裂隙的法则。
毕竟是真的,静静解释的时候没有任何卡壳,女王问了几个问题后,遗憾的相信了她。
她把卵拿回来,再次沉默了。
现在静静知道,女王在思索如何支付代价给她。其实明明像之前那样掠夺威胁就可以,关系近了点后,女王却意外的执着。
也许她并不吓人的那种面目不是伪装的。
静静也不好打断她,只能在王座边找了块干巴的土块坐下。
女王在思考时,随口对静静说:“你的毛。”
“嗯?哦。”
她又忘了。
把头发按住,静静解释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来这还没有这个问题,它们老是乱飘。”
女王看了眼发梢的指向,静了一瞬,说:“我的孩子在外面。”
“?”
静静没懂。
女王说:“我的孩子现在在王房外待命,你的毛似乎有指向楔盟的功能,它指向了我的孩子。”
“……”
静静心情复杂。
事实上,虫哥之前送她的那瓶活物在穿越时空隙时死亡了,被裂隙挤压溶化,成了一滩绿液。
溶化后的液体腐蚀了塑料瓶,弄坏了她一件衣服,甚至沾在她身上一部分,她那天和女王交锋导致精疲力尽,直到洗澡前才发现,那时液体已经在她大腿上染了一大块。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东西没腐蚀掉自己的皮肤,但那块绿色是洗不干净了。
也许是这一点引起了她的变化,可她不敢向虫哥求证。
静静想了想,问女王:“那在您思考的这段时间里,我能出去看看它吗?”
“去吧。”女王说,“但我还会召见你。”
“行。”
静静起身,她也不按住头发了,跟着它们的指向走出一条甬道,很快在母巢巢厅中看到了虫哥。
“索西斯。”
静静高兴地叫了它一声,她的头发都垂下去了。
虫哥迅速爬过来。
“咕?”
它一如既往的回答让静静笑起来。
她偏偏头,拉出虫哥一条触须晃了晃。虫哥低头看着她,在她放开后,它把那根触手举到自己眼前,来回晃了晃。
静静没看到它这个举动。
她低头看看表,发现还有小三十分钟,刚才那阵紧张完全松弛下来,她有点站不住了。
静静想了想,对虫哥说:“我站累了,你能卷住我吗?这里和这里。”她弯下身指指大腿和腰。
“好。”
虫哥又伸出两条触须,很轻地卷起静静,把她举到眼前。
静静轻松地叹口气,靠在虫哥的一段须须上,简直想伸个懒腰。
虫哥身上其实有很多让人不安的尖锐要素,且经常沟通不畅,但几次相遇下来,静静在它身边感受到一种微妙的轻松感。
像现在,虫哥就坐在母巢门口,举着她,只要静静什么都不说,虫哥就什么都不会问。
它有种不给人增加压力的能耐。
静静靠了一会,忽然扭头叫虫哥:“索西斯。”
“咕?”
静静小声问它:“女王刚才为什么生气?”
虫哥停顿了一下,说:“我不能说。”
“嗯?”静静想了想,猜测道:“是有关战争的事吗?”
虫哥为难地扭动触须,半天憋出一句:“……我不能说。”
啊哈。
静静肯定地说:“是战场的事。”
虫哥:“……”
静静干脆转过身,对着它四只眼睛,边思考边说:“嗯……战场上会让主帅暴怒的事,除了战败就是被敌人占了便宜,你们是战败了吗?”
虫哥没有动。
“那是被敌人偷袭了吗?”
刹那间,虫哥巨大的瞳孔不同步地收缩。
“是被敌人偷袭了。”静静肯定,“还有,你的眼睛动了。”
虫哥唰地闭合了眼眸,片刻又睁开一只,竖向的瞳膜眯着,只露出一道缝缝看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