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沉闷而悠远的钟声,响彻山林天际。一老一轻一小三名僧人,则缓缓走在长有青苔的石阶长道上。
“阿弥陀佛..就送到这吧!扶明师兄,我这小侄杵足就托付师兄了!还望师兄多多教诲!”
应钴双手合十,对那年已六旬的老僧,口念一声佛号道。说完话便又笑着看向了,跟在老僧旁侧的小侄杵足来。
只见如今的杵足,却也剃发留起了戒头。身上也换了件,依旧大上好些,不怎么合身的纳衣。但却比在本家寺院里时不知要好上多少。
站于杵足旁的那位六旬老僧,则是一身颇显陈旧的缝补衣子。但却浆洗的很是干净。在这老僧的脖颈上,还挂有串乌木佛珠。干枯的一双老手,则也在应钴向其合十行礼间。也同样双手合十,双手拇指夹于珠链,对应钴回道:“小师弟...前路多艰...可要好自为之..”
应钴则对老僧扶明躬身道:“钴,知道了。谢过师兄。”
扶明苍老的脸上,不免露出几分忧色。在微一皱眉间,还是对应钴说道:“唉!小师弟...其实,这等大事本应你我师兄弟同去。怎奈...”
应钴见扶明老僧面露难色,便又对其口念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佛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若师兄能与钴一同前往,助我济涟上师却是再好不过。可怎奈师兄年事已高,又有病疾缠身无法远行。不过师兄大可放心!支持济涟上师的宗门僧众不在少数。即便是无法驳除门中弊漏,也大可自保。毕竟除了济涟上师外,还有金乘弘允寺的瀑云上师、净随寺的胜荇上师帮衬。今次我济连上师,定能让国师德主让步!”
应钴说话间,神情却也异常坚定。双目中不由得闪现出,一抹渴望与激动的神色。看着应钴神情模样,扶明却是皱眉微一摇头道:“唉!虽我济涟上师,有除宗门弊漏之心。甚得门中诸多僧众支持。更有门中大德瀑云、胜荇两位上师相助...但...”
“师兄不必担忧!这宗门关乎妇人的弊漏,自我德宗开门师祖起数百年间,但凡出现法嗣寺正之争,多为其祸所至!就像...我这可怜侄儿般!他哪里不如我那二哥家另一侄儿?哼!只不过并非那女人所生,便无成为法嗣,承继本家寺正之位!
若我今次不能在返回本家寺院时,将我这可怜侄儿从那无情无义的本家接走。怕是早晚要被那歹毒妇人所害!这都是我宗门各家寺院,对法嗣选立之失!妇人干涉宗门法嗣、寺正之选,乃祸乱宗门之本!必要杜绝才可!
济涟上师为我宗门计,进国师德主言妇人祸乱嗣继。让宗门立下妇人不得干涉立嗣继正之规,也是令我等宗门寺院少些人伦悲苦!钴,自得济涟上师命!已访本郡十三院,皆闻我上师为宗门计,不无支持上师者!更得九院寺正、寺师,联名法表留印。除去上师遣我这路,其他别路师兄弟也皆有所获!诸寺僧都在联名法表上留下各自法印,难道国师德主看了这些联名法表,还能驳回上师所请不成?”
“阿弥陀佛...小师弟...上师虽在我宗门内德高望重。可你莫要忘了,宗门之主是我国师德主。上师这般联名州中各郡寺众上表,怕是...会得我国师德主不喜啊...”
扶明不无担忧地,说出了心中忧虑。
“师兄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师兄后悔在师弟这法表上留印?!若是师兄怕担干系,师弟也不为难师兄!将师兄法印从表上抹去便是!我自会带侄儿离开!”
应钴一听扶明忧言,却也不由得皱眉道。脸色也渐渐冷了下来。
“阿弥陀佛!小师弟...当年你离本家寺院,来师父门下学法。师父便对你说过刚过易折,你这性子却是半分都未曾改。师兄也不过是替上师而忧罢了,你便如此动嗔...唉!你这性子...还是要改啊!”
扶明见应钴脸色不对,却是苦笑着对这位,自家师父最后的闭门弟子道。想起昔年这位年不过十余岁的小师弟,初来寺院的情形。却也当真恍如隔世。如今却已过十余载之久...算来,师父也圆寂多年了。
“阿弥陀佛!师兄教诲的是!怎奈..钴这性子,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刚才钴一时心急,还望师兄莫要怪罪才是。”
应钴面带几分愧色,双手合十口念一声佛号,向扶明歉道。
“呵呵!哪有师兄跟师弟置气的道理?你我本就是同门师兄弟,今日怎如此见外?师兄知你之志,也知你所想。但师兄还是要说你些话,你可莫要嫌师兄多言才是。”
扶明说话间却是对走在身旁的应钴微一躬身。
应钴则赶忙让过,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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