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并强行把银子塞进她手里,义正词严的说:“在下来自淮南,公子是帝京人氏,就算往前五百年,也不可能是一家!这钱,在下不能要!”
温浮欢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你莫不是觉得自己中不了状元,怕到时候没钱还我?”
“这……”
书生一时语塞,要让他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一定会高中,他做不到;可若要让他承认自己中不了状元,他也不甘心。
温浮欢把银子塞回给他,道:“既然如此,你就好生收下这银子!不过你记住了,他日蟾宫折桂,我要收回的,可就不止这一百两银子了!”
说完,她极是狡黠的一笑,再不给沈星竹反悔的机会,大步离开了。
“我家少爷让你收下,你就收下,哪里来的那么许多话?”
柳儿觉得这个沈星竹真是不识趣,送到手的银子还往外推,不满的瞥了他一眼,而后快步朝温浮欢追上去。
“给钱都不要,真是一个愣书生!”
走出很远了,她仍旧喋喋不休的抱怨了一句,看向温浮欢道:“少爷你也是的,那一百两银子,买点什么不行,偏要上赶着给那么一个爱较真儿的穷书生!”
“你也说了,一百两银子在我这里,不过也就能随便买点东西罢了,拿去做善事不更好?”温浮欢淡笑反问。
“少爷若是想做善事,尽管施舍给路边的乞儿,还能让人家感恩戴德!”
“感恩戴德也不过是一时的……再说了,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他不会感谢我今日的解囊相助呢?”
“他就算感谢,不也是一时的吗?”柳儿低下头,小声嘟囔道。
温浮欢摇头轻笑,并不打算解释自己的用意。
她方才注意到,沈星竹的书案上出了笔墨纸砚,还有一沓治世经论,看得出他是真心想要入朝为官的,而以他的文笔,从秋闱中脱颖而出,不过是迟早的事。
温浮欢并没有想靠着这区区的一百两,就在朝中培植出一个自己的势力,但起码不会让自己多一个敌人!
柳儿不懂这些弄权之术,见温浮欢没有过多解释,自己倒也不追问什么,只乖乖跟在她身旁。
原以为这仅剩的自由日子能过的平静些,不曾想没走出几步,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隐约夹杂了嘲弄和幸灾乐祸。
“哟,这不是马上就要进宫做太子侍读的沈公子么?怎么?还有心情来街上闲逛呢?”
温浮欢抬眼,只见迎面走来一男一女两个衣着华贵的人,身后还跟着一帮丫环小厮,好不气派。
男子是先前在鸢云坊触了霉头的长孙黎,女子自然就是他的嫡妹,也是素来看温浮欢不顺眼的长孙荻了。
见到他们两人,温浮欢只得在心里道一句:“冤家路窄!”
“五哥这就不懂了吧?沈公子想来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赶着能闲逛的时候,就多溜达溜达,省得以后没命闲逛了!”
长孙荻手持锦帕,掩唇轻笑,眉眼间溢满得意。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的倒是极为默契。
若是换成薛莫景,恐怕早就被他们气的七窍生烟了,可偏偏他们遇到的是温浮欢,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温浮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