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只是在即将让她破茧成蝶的那一刻,顾袭彻底清醒过来。
温筱至今还能清晰回忆起他那时的眼神。
深邃。清明。带着一丝丝迷惑。
或许是没有想到怀里的人是她,也或许没有想到两人会是那样一副场面。
那时的顾袭一句话也不说,沉默地下了床好像接受了他们差点发生关系的事实。
呆若木鸡的温筱也并不是不想说什么,而是什么也不敢说。她其实也很怕顾袭。在她心里顾袭就是她第二个爸,都说长兄如父,虽然顾袭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好歹他是她干妈的亲生儿子、是她小青梅的亲生哥哥,按照辈分算下来,她算是他的妹妹。
这一句长兄如父他还是担得起的!
而且他也不负她妈妈所托,从小到大将她管得比顾萌还严实。
比如小学第一次抄作业被他知道了,被要求用拼音加汉字写一份五百字的检讨书。又比如初中被他知道有男同学追她,二话不说又是一份八百字检讨,害她到现在心心眼眼里全是他一个人。
就连高中时候原本以为两人见面不多,他也不会怎么管自己了,结果她数学考了个不及格的这件事不知怎么就传到了他耳朵里,他二话不说从新加坡赶回来给她补了一个周末的数学课,外加用工整字体罚写一千字的检讨。
天地可表,她也是很怕他的。
唔,扯远了。
温筱正忐忑不安地想向他解释自己差点作案成功(?)的起因、经过和结果。结果他穿戴好自己的衣服就过来帮她套好衣服。
她还能深刻地回忆起看到她裸背时顾袭的那张脸。那张她肖想了十多年的脸依旧清冷如霜,严肃得像个小老头。
他的声音一贯冰冷,对她未曾有任何变化。
“做错了吗?”他问。这一下,简直是十八层地狱。
温筱一动不敢动地呆愣在原地,紧张得不能自已。手指捏着自己的衣角像是能生生扯出一个洞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想哭,全身僵硬无比地向他说:“我错了。”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有什么错。难道仅仅因为自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还吻上去吗?
可那不是......情不自已吗?
她觉得自己很委屈,明明是他先勾引她,她只是做得过火了一点而已,而且也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
“很好,写一份三千字的检讨。”顾袭几乎是一锤定音,判定了她的罪。打破了她原有的希冀。
他在书桌上抽出纸和笔交到温筱手里,刻不容缓地走出了房间。
那头也不回离开的模样一看就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着。
“啪叽”,温筱蓄存已久的一滴泪稳稳当当地落在了纸上,炸出一朵花来。
她觉得自己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浑身像是坠落在冰窖里,好像无法被救赎一般。
听见他开门出去的声音。委屈开始在心中泛滥,就连她的心尖上都在泛酸。温筱感觉全身一下子就没有力气了。
看着眼前的a4大白纸。有一阵恍惚。
恍惚过后是释怀。第一次,她产生了叛逆心理。运用擅长的美术,她流畅地在纸上画了个艺术感极佳的猪头还顺手写上了顾袭的名字。拿起纸对着窗户口那么一照,分外满意。然后她便一声不吭但很有骨气地离开了他的公寓。
哼,不争馒头争口气。反正那时候她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