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想要拿嬴政的性命威胁我罢了,只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已经不畏惧他的要挟了,嬴政能够活着、给我照顾他的机会我自然感恩不尽,可若是嬴政不能够多些时间、让我没有机会去为嬴政争取些什么、那跟嬴政同死也是我的命,最坏的结果安于心。我已经能够百毒不侵、无所怯懦了。
“只要你不后悔,我不后悔。”我直直盯着嬴政冷冷望的眼睛,对蔺继相说的所有的话语色都镇定稳安。
蔺继相见我态度如此淡漠,他有些怕了,他生怕再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我好好活下去,若是嬴政的性命我都不在乎,那我真的会分分钟离开他、让他再也得不到我的。
“椽子,”他咬牙、眯缩眼眸,对着嬴政吩咐外面应声的椽子道:“开皇浴舟。”
感受到蔺继相愤然站立一会儿而后下了马车,我抚摸着嬴政的头发对他静静笑了。不管我能不能成功、他会不会因为我的举动而有所心暖,我都想要为他尽一份心。
“夫人,公主那边来人传话说公主也想要骑马射猎,从人劝言她不听。从人们齐齐跪地阻拦她,她人倒是不乱跑了、然而哭闹个不停,嬷嬷们怕她伤心过度有个好歹吃罪不起,故而便来请示夫人的意思了。”
洛葱一脸担忧的样子,听得出来,她很希望我能够放嫶曼出去透透气的。
这一路行来。因为嬴政的困顿和蔺继相的压制、嫶曼被囚禁其间还算是消停,我一心扑在嬴政和蔺继相身上、时常会忘记她的存在,这会儿听到洛葱的禀报,才想着一向刁蛮的她估摸着这阵子是憋屈坏了。
嬴政已经寸步难行了,嫶曼若是再被我禁锢的一直跑动不得是有些于心不忍,加上若是嫶曼万一有个好歹、蔺继相铁定不会给她好的照顾,我还真得松松刑罚的程度了。
“让她出去跑跑吧,身边多带着侍卫。”我点了头。
洛葱正担心我不会同意,突然察觉我是点头而非决然拒绝,当即有些意外,不过她很快便乐呵呵地领命而去了。
洛葱对嫶曼的疼爱丝毫不亚于我,只是她有时候也难免会气嫶曼不体谅我的处境,不过真格是嫶曼有了什么不妥之时、她心急火燎的状态跟一位母亲一般无疑了。
余槐从沐浴房出来对我施了仪,我跟他对视一眼,确认他将药浴都准备妥当了,颔首准他退下去,自个儿前往床榻处等候嬴政醒来了。
马车上颠簸的紧,加上心情急躁又身体难听使唤,嬴政一直心焦地很少合眼,这会儿就地驻扎、一切安静下来,他倒是扛不住的睡得挺沉的了。
脸色发黑,皮质疏松,眉结紧锁,轮廓暴瘦,嬴政的一点一滴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可我心中苦楚的燥意却很难发泄出来。若非我的存在,他会不会能够只手遮天到生命最后一刻,即便是历史不做更改、身后事依旧从藏身咸鱼车子开始,但最起码活着的时候他是无人能够忤逆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