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牵着我的手走到椅子边坐下,把我按坐在了他的腿上;
我条件反射一般想要起身,因为以前我坐在他腿上是因为我一个人,可是现在我有两个人的重量,实在怕已经够累的他再不舒服,可是他眼明手快重新按下了我。
“不许逃避。”
既然他对我有用不完的力气,那我就依着他好了。坐在他的腿上,对视他责备又关切的眼神,连日来的压抑和虚落全都凝聚在了喉间,鼻子一酸,我眼睛顿时湿气恒生。
“何故?”他疑惑着瞪大了眼睛,故作不悦道:“还说你不得了?”
我听得出他在故意出言转换我的悲抑。
我不想他看到我的眼泪的,可是眼泪却不由自主的在他面前流,我又羞又悔,擦拭不净,只得圈臂绕过嬴政的双肩、抱住他的脖颈,在他看不到的后脑勺方位失声泣哭。
“陛下。”
嬴政的气息环绕着我,让我安心,也让我觉着踏实不少。
没有动,任由我抱着,嬴政待我情绪缓和一些,这才开了口。
“是受委屈了还是被吓着了?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朕说,你说出来,朕定为你做主!”
有他这句话,我就算是受了委屈、因为得到他的爱而受了委屈,也就都不委屈了。心里舒展了不少,可是眼泪却又一波的来袭了。
“奴妾,”我强忍住强势意欲爆发的情绪,哽咽着坐回到他腿上,依偎着他道:“没事,只是有些害怕。”
“怕什么?有朕在,无论什么人、什么企图,都伤不到你的。”他轻抚我的肩膀安慰我。
我点点头,又恐他因为我的点头而去追查什么,于是坐直身子、安静的看向他。
“奴妾怕的并非别人,而是咱们的孩子。”
顺着我的目光望向我的肚子,嬴政凝毅的神色稍稍一怔,皱眉问道:“怕咱们的孩子?她不是好好的吗?”
我面泛红晕,难为情着羞赧道:“奴妾听闻产子是很痛的,故而,奴妾才——”
音量越来越小,我近乎没音儿的时候却得到了嬴政爽朗的大笑之音:在他看来,我对于生孩子的恐惧比我对于其她人的恐惧对他来说、要相对轻松的多吧。
“原来如此,朕还当产子是女人的天性,你跟她们一样、只要是孩子的事、皆是无所畏惧呢,哈哈~~~”
本意是要消除嬴政的疑虑,怕他分心去做过火的霸行的,可是看着他为我的羞涩惶恐而开心的样子,我倒是心里泛起酸楚之意了。
“陛下是在说奴妾不如其她的母亲勇敢吗?”我嘟嘴不满。
收起笑容,嬴政将开心拢聚眼底,正经对我敞开着他的心意。
“非也,朕恰恰欢喜这一点,如此说明你即便是有了孩子之后,也不会和其她人一样一心只有孩子,你还能分心给朕。”
想想都美似得环着我的腰,嬴政两端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这可是个袒露真心的好时机。
“孩子是陛下跟奴妾爱情的结晶,奴妾自然是爱的,然陪着奴妾度过余生的、却只陛下一人,陛下在奴妾的心目中,自然是无人能够比拟的。”
我“突然”的高调承恩言词让嬴政深深顿了情绪,他专注凝视我数秒,复苏的神情中有隐藏起来的感动。
“你可知道,朕听你这句话,可是比拿下千军万马还要高兴了。能够如此知晓自个儿要什么,能够令朕心有所怨还牵肠挂肚,你当真无愧于世间独有的奇女子也。”
他赞扬的言词中也不乏失落的不满。
我知道,我不时遮遮掩掩的关于蔺继相的纠葛事件不倾囊说出来,他很难释怀的,可是我真的不敢对他说。
不想他的失望情绪在他心目中停留太久,我俏笑捧着他的脸逗他开心。
“陛下对奴妾是贬还是扬?咱们内宫中不还有一位天女的吗,天女助陛下揭穿了燕国的谋略,得升长使之位,可是王宫一福将呢。”
我撒娇地转移他的注意力,把与我齐名的梦昙说出来、以间接提醒他我和梦昙的关系不好的事实。
被我使出来的“小性子”激的笑了一下,嬴政抬手在我鼻子上宠溺刮了刮。
“你为朕诞下登基皇位之后的首位皇嗣,功劳不及她吗?还是,她得了朕的封赏,你为此不高兴了?”
不管他是在配合我的逗趣、还是他真的被我成功转移了注意力,我都继续将这个话题作为我们的情趣发泄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