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架势,嬴政的音色冷硬。
“只有强硬的要她们全部咎责,其余人才不敢再动你。”
目前看来,铁血手腕的强硬的确是最有效、最简捷的法子,可是压制的弹性是压的越重、弹的越狂,我不希望看到嬴政的压力和潜在的麻烦是那么的大。
“那奴妾的心呢,陛下不管不顾了吗?奴妾若是被那么众多的怨气之魄纠缠于心,如何能够宽心产下健康的孩儿啊!”
嬴政疼惜在乎我,是我劝谏他达成我目的的最有效的方式和内容了。
暴脾气遇着我这个软弱妹,嬴政实在头痛的很,他有火不知怎么对我发,只得凝思再凝思,暂时息停了和我的谈话。
“朕会思量的,眼下要紧的是你的心能够安宁无碍,身子确保无恙。”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是有幸才没有出意外,如果再有人肆无忌惮的对我做什么,莫说是嬴政、就是我自己也气不过的,所以我没有再逼迫着嬴政去答应搁浅此事,而是念着他能轻判些罪过就轻判些的心态黙等了结果。
如此心思之下,在得知嬴政下令勒杀了此魏女的直系一脉亲属之时,我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对于嬴政来讲,没有对所有在咸阳的魏国人绝杀就是满足我的胆怯之请了吧。
“夫人,婼夫人等人在宫外请求探望您。”洛葱轻言。
田田婼是齐国坊中入王宫的人之一,也是田田溪一辈中逐渐长大、颇为活跃的人,在受六国女子进宫朝拜时远远的扫过一眼,她样貌出众、眼神机灵,在人群中很是显眼,不过我并不是很想与人结交,故而一直对她和其余齐国女子的单独拜会都婉拒了。
“就说本宫没事,叫她们都回去吧。”
嬴政和蔺继相的事情都已经让我心力憔悴了,若是再逢场作戏着演上几出无聊的失忆女桥段,那我这日子过得可就更闹心了。
平日里洛葱听我这么说自会得体的回了去,可是今时听我这样吩咐,她倒是迟疑着又进了一言。
“听闻婼夫人昨个儿跟魏国坊来的一位主子争了嘴了,别个不怕,就是——”她拖长了音色,小声对我道:“探听魏国姬旦的事宜,她也参与其中了。”
我求证地看向洛葱,从她肯定我所想的眼神中明白洛葱是怕田田婼初入秦王宫不明时局、一不留神说脱了嘴了。
有些麻烦,如果能够提前点拨一下局中人、从而避免掉的话,还是很有必要去做的。
“既是有心求见,那你出去随意唤几名主子进来即可,其余的都散去吧。”
都进来的话我这座寝殿是装不下的,而且人多事杂,话倒是不好说开的。
田田婼一人在洛葱的指引下走了进来,不待我问出缘由来,她施仪完毕后自个儿先答了话。
“久听舅爷他们说溪姐姐喜静,而今又才遇惊乱,怕扰了姐姐安养,妹妹自作主张、一人和着她们的心意进来了。”
我还担心她会摸不清王宫路数,而今从她精亮的眼眸中不难看出,她比我摸得还要清楚的。
“本宫不记得此前的事情,还望妹妹体谅。”
不置评她的自作主张,我也没有过多说我的心意,只是提前打好我可能不如她所想的田田溪那样的状况的铺垫。
扬唇笑笑,她完全表示理解我的客观状况,而且她自己的举止言行比我还要亲疏两可。
“溪姐姐的事迹妹妹在齐地跟咸阳时都有耳闻,而今溪姐姐深受皇上恩宠、又有麟儿临盆在即,因祸得福,也是福泽深厚的了。”
恭维的话说的顺溜,可想田田溪的这位妹妹是很会做人的人了。
在王宫生存,会做人的人能活的久些,所以我并不对她恭维我的言词有任何看法、却也并不觉着欣喜,因为我从她的眼中看不到令我暖心的真诚。
“可去见过鱼夫人了?”我轻笑。
点点头,田田婼柔和着音色肯定了我的问话。
“妹妹等皆去求见过,然被告知鱼姐姐身子不适,一直未曾得见。”她礼节周全,并不为见不到田田鱼而伤心。
“那就不要去打扰她了。”我轻轻叹息道。
“喏!”她满口应下。
顿了一顿,气氛因为我们各怀心思而有些冷滞,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和我想同一件事情,但是我觉着这个问题有我问出来更好。
“诸位妹妹和晚辈跟魏国的贵女关系不好吗?”
田田婼眼眸一挑,像是在等我询问似得,神情很是专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