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
“那,需要我做什么吗?”
这么茫然无措的矛盾着,什么都做不了的角色实在是痛苦的很。
“而今之策,要么弑秦王,要么保齐民。”
蔺继相对我说这话时,一直盯着我的表情看,他一定很想透过我的脸色查看到我内心他希望的那种认同他的心绪吧,这样想着,可我却注定不能使他如愿。
“保齐民。”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知道“保齐民”的意思就是舍齐王,舍弃田田溪的爷爷田健,虽然我由此愧对田田溪,但相较于嬴政和蔺继相要此刻就来拼个你死我活,我本能的说出了这种自私到了令我自个儿都气愤的话来。
他有些落寞、沮丧,却并不意外,他心里也是懂得我的心意的,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都说得不到的才会最美好,他那么聪明的人,也终是抵不过一个“情”字。
走出这座宫殿,他就必须掩饰起他自己,做好他“林儒”的身份了,我希望他能够早日放开这里的一切,可是我也同样不希望他要暴露真实身份在这座王宫内,这种自相矛盾的心情让我沉闷非常。
丽曼,这个在这座王宫内昙花一现般生存了数日的公主,这个我曾经以为和我八竿子打不着、是终黎婳为了害我才硬塞过来的小生命,她竟然也是因我而不好的。
我是不是到这一世来,注定就要做个不幸的人的。
画阜宫好几载都空着的,我也很少在意过这个地方,可是此时此刻,我竟然无意识的行步到了画阜宫的宫门前。
举头凝望这座宫落,我在想,此地内人,数载前一定汇聚了很多对我的怨念和诅咒吧,不知道如果她们能够有九泉之下的话、会不会看开在世间的这一切。
“夫人,此处不祥,咱们还是走吧。”
寂寥、荒落,没有人烟的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吉祥的宅院,只是若是此处中的那位没有陨落的话,她也还是能够兴旺这个地方的吧。
“洛葱,你还记得车夫人的容颜吗?”我怅然问道。
洛葱不愿在这个地方长待,她顺着我的视线看了一眼画阜宫的宫牌,低眉沉思一下,摇头肯定了她的认知。
“咱们与她鲜有瓜葛,她又早早的没了,奴婢确不记得她的尊容了。”
好在她是个王妃,洛葱还肯尊称她的容貌为“尊容”,可这又算是什么值得欢庆的事情呢,当初她若是不因我而与洛葱置那口气,或许我们还能隔空这么站着。
只是,我的设想和惋惜永远无望了。
寥寥叹口气,我空落的心情外显,这下不得了了,不光是洛葱一个劲儿的催促我,就是身边的嬷嬷们也不容许我长时间待在这个“不祥之地”了,我被她们说的心中难过,顺着她们的心愿走离了那个与我关系尴尬的场所。
春光灿烂,我却感受不到多少明媚的阳光摄入我的体脉,只是静静的走着,我觉着我就只是走走而已的走着。
蒙毅从侧边的小道口对着前行的我投注目礼,我走到他跟前时停了下来,我知道,这王宫不小、他若是想避开我是很容易的事情,而他突然出现,又挺足于此,不用说也是有话要说了。
见我停步却不开口,蒙毅知我在等他表明留意,于是简略说了话。
“近来,赵高为终黎夫人的命数尽了不少力。”
他之言,是要告诉我他在探寻中已经洞察到赵高举止不明朗的讯息了,而因为赵舞的死对赵高心有间隙的他,也一定不会放过对赵高的追查吧。
我抬头继续行走了。
蔺继相把矛头对准了赵高,蒙毅也看出了赵高的些许猫腻,这个怨人,我想他即使是最后没有事,也会被他们俩“扒层皮”吧。
很快的,终黎婳的事情也有了下文,洛葱对我说的时候,我真的是可以用无言以对来形容我的木讷了。
“启禀夫人,对终黎夫人的判决下来了,”洛葱悄悄靠近我的卧榻,避着周边人小声犹豫对我言明道:“诛九族。”
九族?我浑身鸡皮疙瘩层层暴增。
从此之后,我的头上又要增加九族人命了,若是人真的有因果,那我一定是死了之后要下地狱的那种人吧。
我终于知道当初终黎婳对我不利、说我“自作自受”的缘由了;
我明白为何我提议用老鼠为姬绾试药、姬绾很快就知晓并对我横生愤怒的内情了;
我也懂得为何我在穹阳宫外等了一下午才见到嬴政、可是终黎婳是这王宫内第一个出现以打扰我们的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