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终黎婳的罪行轻了重了的,我心里可是要忐忑的了。
“田溪人呢?”嬴政从殿外大跨步进来,疾走向我,扶住我的双肩阻了我的蹲仪,打量我道:“可有大碍?”
他的紧张让我觉着委屈又温暖——如果今天我没有防备,此时浑身是千疮百孔的蜂窝,那和嬴政见面,会是怎样?
心里胡思乱想着,脑海中的恐怖画面激的我浑身起开了鸡皮疙瘩,再因见了嬴政心神松懈,我泪花闪烁、浑身颤栗的模样可是让人心疼的了。
“奴妾无恙。”
我忧我的表现会让嬴政加重对终黎婳的恼怒,忙开口否定了我本能反应映射出的事情的沉重。
“御医可有过来把脉?”他开口问了一句,还未听到我的回答,便急召殿外的李洪进了来:“快看看溪夫人的脉象,她们母子可有不妥。”
本想拒绝说有御医看过了的,可是眼见得嬴政那般郑重的神色,我咽回了喉间的话,直到李洪确保没事后才莞尔一笑,宽抚起嬴政的心。
“方才余御医也来瞧过了,说是无碍,王上放心好了。您是孩子的父王,奴妾也是他的母妃啊,会珍惜保护好他的。”
我娇嗲的责备他的过度紧张,听凭他牵着我的手走到卧榻边、将我小心扶躺在卧榻上。
“寡人自然是要保护好他的,寡人从未如此听闻一个讯报就震怒不舍至这般地步的。”他在卧榻边坐下,一手握住我的手,一手轻抚我的额头,细看数秒,问道:“寡人不是强令所有人都不能使你困步了嘛,何以还会被人钻了空子?”
能够费神预想到我会受到的伤害而提前准备好应对措施,作为被保护人的我,是幸福到什么地步都不过分的吧,我此刻不自禁的抿嘴笑着,即使是另一个方才还对我蹲仪施礼的人正因我被押禁天牢,我也放肆的幸福到冒泡了。
但脑海中出现地牢那压抑污浊的氛围,我还是被终黎婳此刻所受之苦拉低心绪、难过起来。
“终黎夫人说是闲聊,奴妾也想跟她好好说会儿子话,不曾想,倒是惹了她的脾性了。”
我的低落情绪感染到了嬴政,他锁眉沉思,冷然静默一会儿,定神抽了思绪出来。
“平日里她爱闹些小情绪,寡人只道无害、也便由着她了,不曾想她却有如此的狠辣之性,实在是难以宽恕。”他恨恨说了声,转而柔情看向了我:“好在今日虽然凶险,你到底是无碍了,否则寡人真是连自个儿都宽恕不得了。”
我反手握住他冰凉的大手,为了他一个宽慰的笑意。
“你何以会想到用杏仁油护体,难不成,她的小动作你提早就有防备?若是你晓得她的歹心,为何不提早告知寡人,还要冒如此危难?”
嬴政的神情含满了责备之意,可是我却也听得出他言词间探询的意味,若是我说我在王宫内有眼线、嬴政会容许我的戒心吗?若是我说我早知终黎婳有预谋、嬴政会原谅我的居心吗?
我又一次不能对嬴政坦白心迹了。
“奴妾听闻女子诞子之后,肚子一胀一紧会留下条条道道难看的疤痕,故而依着早前淄博闺房内秘传的舒缓之法,在沐浴之后肌肤之上涂抹些杏仁油护体,如此蚊虫不叮、肤肉不绷。
近来春暖花开,蜂蝶虫蚊都多了起来,是故多涂了,不曾想却用到最大的好处了。”
感慨状说着,我在嬴政的注视下又为魏嬷嬷手下的人求起好来,以便她在嬴政跟前不对我的说法提出异议。
虽然魏嬷嬷对嬴政忠心耿耿,可是我在无伤大雅的情况下说着擦边的好话表她的功劳,她定也是无拒、乐得接受的了。
“说起来,还是要感谢王上遣来的嬷嬷们了,她们对奴妾照顾的很是体贴,每次奴妾出门前她们都备妥了可用到的工具以防不备。今时花束欲开,她们恰好备了驱蜂的火具,如此才保奴妾母子平安无事的。”
嬴政看着我,虽然目光怜惜,但也不乏审视之意,不过好在他很快便纵容着接受了我的说词。
“齐溪宫内一众从人人人有大赏,贴身护你者,重赏!”
“谢王上。”
我要起身恩谢,被他一手压了回去。
“今儿是万幸,你和孩子都无事,然这内宫中人、却是让寡人刮目相看的了,她日,还会不会有人胆大包天做出些什么有违性情的事情来、却是难说的了,你身边必是要有个机敏又博知的人照料了。”
他说着,思索起他自己的提议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