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始至终般的恼怒。
“你太天真了,你背后的人好不容易才为你出谋划策这种伎俩,她会让你上位而坐观你的荣耀不成?”
既然拿下了终黎婳,那若是能够顺着她去揪出她背后出谋划策的人,就是一箭双雕的事情了,不然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又会被设计着遇到什么难堪的罪恶。
“前时让你得意,而今又是小瞧了你,算是我终黎婳技不如人、我认了,然你能得意几时呢,不过多活几日罢了,哼。”
她豁出去似的绝望又绝然的将目光移向别处,大有一人担下所有罪责、等待背后的人再策是非的模样。
我最忌讳的,恰恰是她希望的。
假石处放蜂的老妪和遭蜜蜂追的婢女被内监和侍卫远远的送至了我的视线范围内,重重退跌至地上,带着从人喊侍卫去围堵蜂蛰婢女的琳琅朝着这边来复命,拿着和此处亭子石墩上一模一样的棉垫和一小瓶红色水渍。
我直起腰,静听琳琅的禀报。
“启禀夫人,这是奴婢从梨花宫婢女身上搜到的,听其她宫女说,这两片没有打磨涂抹花蕊粉末的是要换下亭子中夫人会坐的那两片的,这瓶染色红水是用来为终黎夫人点缀外肤的。”
倒是精心策划过的,趁乱换下我坐过的墩垫、再将被蜜蜂追赶的原因归结为我自个儿身上有吸引蜜蜂的东西,如此终黎婳脱身借言就容易多了。
“你倒也不是极致的蠢钝,后路想的也是到位的了。”
我凉凉看着被押解的面容微狞的她,为她解惑道:“知道本宫为何坐下你布局的棉垫却未被蜜蜂追杀吗?知道本宫的人为何能够短时内赶走所有的蜜蜂吗?”
接连的发问引来了终黎婳的关注,她一定好奇我是如何避过此难的,而为何这亭子里的人也除了她的婢女之外都排布有序、没有慌乱着冲撞到我。
“因为本宫的衣物提早浸了杏仁油,本宫的这些个从人们也个个都严阵以待、等待你的群蜂攻击。你也用了,可是你却没有给你的婢女用,真不是一个好主子啊。”
我轻视斜看她,嘲讽她说:“杏仁油是御药房下药的药剂,你若是想得到并不难,然你却不用,偏要抹涂刺鼻的大蒜,虽是以蚊虫掩饰,可你不得不承认,你是不想御药房查案时有你梨花宫的领取记录吧。
可是你不觉着本宫会觉着奇怪吗,终黎夫人你身子娇贵,连零星的蚊虫叮咬都受不得,然刺鼻的蒜味你却能忍受,如此疏忽本宫的感受,实在不该啊。”
被我说的面色焦灼,终黎婳紧蹙眉头,断了我的言词。
“今日算我倒霉,要怎么痛快你尽快动手吧,休要再费口角了。”
看她凛然无惧的面色,是铁了赴死求脱的心了。
满腔的怒火被终黎婳这么耍横的态度一激,我倒是一时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了,说实话,我到底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若是交给嬴政定她个谋害七子夫人及公子的罪名,那她就必死无疑了,而我,还真的真的不想再牵连人命了,尤其是我需要积德顺胎的这个时候。
被押解婢女和老妪跪地的方位走来了蒙毅,他大概是听到这边的讯报过来查探情况的吧,此刻见我和终黎婳对持的形态,上了亭子的他对我施仪停步,旁观事态。
“王上正接见外使,不便听禀,末将已遣人去候,王上一得空就能知晓此处事端,请两位夫人暂缓火息,莫要误伤了彼此。”
他要看闹剧,可是我还真的没有心情去演绎了。
“有劳蒙毅将军看住这顽劣的终黎婳,待王上来了让她自个儿跟王上解释吧,本宫累了,要回宫了。”
虽然受伤害的人是我,可是终黎婳是嬴政的女人,我若自作主张把她整治的轻了重了,倒是叫嬴政心里不舒服了,所以我还是偷个空闲去顺顺气息、不要纠缠这些繁琐的人情世故好了。
洛葱点了一位魏嬷嬷派来照顾我的嬷嬷和琳琅跟着蒙毅看守终黎婳,其余人随我们一起回到了齐溪宫,我让洛葱将承装杏仁油的瓶子拿了来,并叫人去传了余槐请脉。
经此一事,我难安心绪传御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让余槐越级过来请脉,虽然于理不合,却也不会在这个被迫害的时期、有人再在嬴政跟前说我的这些小不是吧。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稍微轻松一些、被说狂傲就狂傲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