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罪有应得,不是你的错。”
即便赵舞是杀人越货该有一劫,可是我也是最无权给她垒砌劫栏的人。
“可是她却数度帮了我,若非她——”
我言语哽咽,蔺继相无缝隙接了我的话去。
“若非她,自然有别个人去帮你,别多想了。”
赵舞是嬴政最宠爱孩子的母妃,是挂心于嬴政的夫人,她同我一样夹在嬴政和蔺继相之间煎熬,蔺继相这么善解人意的人,如何就不去体谅她呢?
“赵舞虽然不听话,自行去害了嬴政的孩子,可是不是正如你所愿的吗,你为何要丢弃赵舞的性命?”
仇人之子被自己的棋子杀害,等同于棋子在做额外的劳作,何以蔺继相不念她的功劳,却还要去冷眼旁观赵舞的死亡呢?
我看着蔺继相,很想要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赵舞身居高位又忠心耿耿、能力不凡,他不该要轻易舍弃才对的。
看着我疑惑的目光,蔺继相深情的忧郁了面色,他的言词更是让我揪心难过。
“她没了,你才能更加恐惧秦王宫,才能回到我身边。”
我身肌发寒,强忍着才没有动了容颜。
“就这些?”我努力保持音色的平稳。
低眉凝思一下,蔺继相稳了稳略显激动的情绪,说出了他的一些作为——一些让我愈发苦寒难耐的真相。
“你知道吗,其实我原本想着若是你答应跟我走,我就放过赵舞一次的,可是我才决定没多久、却收到你不愿意跟我走的信儿。
看到你的字迹,我几乎暴躁着跳了起来,我想全天下我都不要顾及了,没了你,我还要顾忌什么呢?
我还想,赵舞一定没有做好我给她的任务,她并没有让嬴政疏远了你,也没有使你失了宠,故而暴怒中给你回信的时候也给她传了信儿,说你要求我救她,希望她自个儿解决这边的事情,别给你添负担。”
什么,又是我?看着蔺继相张合开闭的双唇,我耳鸣目眩,头重的失了气力。
我一直觉着赵舞的死有蹊跷,以为是静夫人赵高田田鱼她们做的,可是我没有想到,我怀疑来怀疑去,居然竟是多想了别人——我没想到又是我!
“所以姬喜他们言说淄博有我情郎的时候,你没有制止他?”
赵舞他都舍得,那姬喜之所以能够激昂起偌大的、足矣要我命的波澜,他也是知道的吧?!他会不会是想要看我穷途末路时因我被赵舞救起,所以迁怒了赵舞、才狠心舍弃她的?
没有否认,他反而磊落的加了层内幕给我。
“我特意给了华婵一些可以加言的提示,可惜她虽然说得热闹,却并没有唱出咱们之间情感的精髓。”
一切都是因为我,所有的祸源都是因我而起,我现如今所受所有的苦都是自食其果,怨不得任何人。
蔺继相为何要这么做我没有多言问,因为我心里很清楚是为了什么,而我,倾心承担这所有已经无可挽回和将来会发生的潜在祸端。
除了承担,我还能怎么办呢?
蔺继相决定留下来了,我改变不了嬴政的决定,也改变不了他的,在他们二人蓄意对持的时候,我只能无力的夹在中间,左右忧难。
而我,只能这么做了。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已经性命得保的田健会因为示好的宝物而再次面临掉脑袋的危险,但这出人意料的突发状况没有人能够改变嬴政的主意去摆平,我忧绪万千的窝在齐溪宫里没有出去,有平复心绪的想法,也有躲避田田鱼的念头。
奇怪的是,我问了洛葱好几遍是否是她想办法打发走了田田鱼,洛葱都否定田田鱼在齐溪宫宫门前出现过——难道田田鱼已经有了主意,要去揭发我了?
我不安的想着,合着对田田溪和赵舞等人的愧疚,安静的等待着。
又一次的,比等待死亡还要恐惧的时刻来临,我似乎已经不那么害怕死亡了,我怕的,是死都带不走的爱恨情仇和不忍揭穿给嬴政看的种种真相,我怕他知道后,会再也不去爱我了。
我竟然开始舍不得嬴政的爱了。
“夫人,嬷嬷们挂心着您,定要奴婢为您送些粥羹进来,您就用些吧。”洛葱缓步进来我强行要求独处的寝殿中,轻言对我道:“若是魏嬷嬷知晓此事呈报给王上,说您整日郁气攻心、膳食不勤,那可就麻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