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我的眼睛突然因为挣扎开来而恢复了光明。
“夫人?夫人您醒了?太好了,呜呜呜。”洛葱的哭声清晰而又遥远的传入我的耳道中,如此呜呜咽咽悲喜泣声一阵,她突然来了兴致的开嗓道:“是了夫人,奴婢这便去找御医来再度把脉,御医昨儿查了您的脉象说要再查确认的,呵,他说…”
“洛葱,”我无力喊了她一声,吩咐她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我实在不想听任何声响了,也不想见任何人、听任何事儿,哪怕是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或者是别人的性命安危。
洛葱几乎出口的言词卡在唇边,知道不该说的,可是又一副想要说的样子。
“带她们都下去。”
我该听她把话说完的,可是被惊醒前梦到赵舞的景象下脱汗了我的身心,我只想要熄神消化那种恐惧和恐慌,没有去想其她任何事情的心情。
赵舞没了,嬴政这会儿应该很伤心吧,不知道他会不会让胡亥知道这件事情,胡亥若是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
蔺继相会得到消息吗,若是他知晓此事,会为与我赌气而错过救赵舞的时机而惋惜吗?
都是我的错!是我让嬴政知道了赵舞做过的那些事,是我让蔺继相偏激的就是不救赵舞,是我让胡亥没了母亲的!
没有嬴政的言听计从,没有蔺继相的帮衬扶持,原来我徒有预知所悉,什么都做不了。
赵舞突然的就没了,没有任何征兆,会是要她消失的那些暗动势力做的吗?我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为赵舞的死因平添了不少的心寒。
“洛葱。”
我轻轻喊了一声,洛葱即刻便推开了殿门跌跑进来,想是她一直都悉耳聆听我在殿中的声响的,不然也不会一个呼喊便这么准确迅速的达到我跟前。
“夫人可是饿了?御医说过,夫人是饿不得的,若是您想——”
“洛葱,”我打断她的话,满心期待的看向她问:“你说,若是我过继胡亥过来齐溪宫,王上会不会允许?”
洛葱呆呆愣在了原地,她不知道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我会有如此想法。
“我这么做,舞夫人泉下有知、不知会不会怨责我抢了她的亥儿,可我是真的想要亲自给他舞夫人该给他的爱的。”
历史上说胡亥残忍无能、心性暴虐,且与赵高亲密无间,我知道历史不能改变,可是我想,自是已为的想:传承了千年之久的事迹多为文人政客们杜撰添加的,说不定事实的真相是另外一回事。
我还真的很想试一试,胡亥这么好的苗子经过我手去培养呵护,真个能落得惟赵高之命是从,做出那般丧尽天良、昏庸无道的事情去。
就算是赵舞不想我去照料她的亥儿,我也想悉心调教出一个优秀的人才,以告慰她的在天之灵、我的切心之愧。
“怎么了,不可以吗?”我提着嗓子看向不言语的洛葱,生怕她会说出“不可以”之类的反对话来。
洛葱脸上的表情在我听到她的回答前并不看得懂,她既难且喜的矛盾着她自个儿的情绪,不忍拒绝我,也不想答应我。
“说话啊?”
今儿她是怎么了,不让她说话时她急不可耐的想要说话,这会儿求着她说话,她倒是高深莫测的不言不语了。
见我急了,洛葱这才艰难措词出来,扰了我的计划。
“御医昨儿查夫人脉象,说是夫人您脉象不稳,大有胎像之兆,故而留话说若是夫人您醒来,传他再度过来请脉。”
胎象?嬴政最想要的胎象?我可能有嬴政的孩子了?
心神一松弛,一股巨大的幸福感涌上心口,可是还没有达到心头便又被脑海中的郁结压制了下来:胡亥怎么办?我若是有孩子了,胡亥怎么办?
嬴政那么盼望我能为他诞下一个公子,他断然不会在这个我需要别人照顾的时候去照顾丧母的胡亥的。
本是求之不得、得而狂喜无措的事情,可是我却不得已的在祈祷这不是真的,只是我昏迷脉象中被御医看模糊掉的一个病症而已。
没想过要生孩子的,可是从听到嬴政在我耳边说希望和我有一个孩子开始,我就不能自抑的心念着想要一个孩子,尽管我一想到这个地方就立刻强制用其她烦忧打断这个奢望。
这会儿嗅到了希望来临的气息了,我却望而却步、不敢揭开真相了。
可是,我心头又逆己地发出一个纠结的寻思:可是若是此事为真,嬴政知道了,他千穿百孔的心会不会好受一点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