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依然不喜欢赵舞,依然不认同她的作为,可是我竟然不自禁的对她充满了敬佩和怜惜。
她因我而退至潦倒境地,因我而费神执导了王宫数载的闹剧,到头来居然是我害了她,竟是我信口多言了猫促成的她的凄楚后果!
我可真是比我自个儿想象的和赵舞嫌弃的还要幼稚无能。
“溪夫人?”
见我出现,李斯第一次围了上来,他眼中的精光不明寓意,可言词却导向明确。
“如何,舞夫人她可尽数说了?”
我幽幽吐出口浊气,看了眼等待答案的他,又扫了下淡漠静站的静夫人和隐忧期待的蒙毅,没精打采的摇了头。
“李大人不会真觉着舞夫人会对本宫说她的思虑吧。”
我和赵舞平日里对持的态度李夫人一定是和李斯共享过的,我这么拒绝李斯的询问,应该比我费口舌解释要好的多。
这么长时间,不准任何人旁听,若是说我和赵舞在沉默着挨时间,怕是说给谁听都说不过去的,所以李斯并不接受我的回绝。
“即便不正面说,溪夫人与她交谈这么久,旁侧分析总能得知些的吧?”
他在堵我撇清所知内容的后路,让我尽可能的交代出去我和赵舞的谈话。
心绪无限反复复杂,我哪里还有心思去和他讨论这些有的没的,忍性子无神望向他,我反问了他的追问。
“她做过多少,涉及哪些,还重要吗?”
谋害嬴政孩子的事情,做过一件是死罪,做过一百件也是死罪。总之赵舞已经承认了她的罪过,除非蔺继相设法并有能力救她走,否则的话。她的口开与不开都是一样的了。
李斯是绝不会认可我的推脱之词的。
“对于舞夫人的罪名来说是不重要了,然而对于那些无辜的被害的夫人们来说。怕是极其重要的了。”
他的说法我不否认,或许还有很多意外流产和不能生育的宠极一时的王妃蒙在鼓里不知自个儿也遇害了呢,只是就算是逼迫赵舞说出来,那除了增加王宫内的恐慌感之外,怕是也于事无补了吧。
“皆已是无法挽回的事情了,何必要扒出来让王上伤痛、令涉案夫人们复而难过呢。时光无法倒流,遗憾,也终究只能是遗憾了。李大人又何苦如此执着呢?”
赵舞怀了必死之心,而蔺继相很可能是因为赵舞自作主张断她自个儿后路而怒她不听命令、不再管顾她,如此赵舞生路无望,在她生前这段时间里,闹得事情大了、言论多了,对于还要继续在王宫生活的胡亥来说就太过不利了。
我想要尽可能的平息此事的波折,可是自有一套熟络审案主张的主案人李斯却不会这么想,他有他的使命,也有他的心思。
“老臣奉命任职廷尉,为的便是查明王上欲知的是非公正。故而凡是老臣插手的事端,尤其是关乎王上的,老臣是丝毫都不敢稀糊蒙混的。还望溪夫人配合。”
将嬴政搬出来,我还能说些什么呢,若是再计较,那便是在破坏嬴政的耳目试听了。
“她跟本宫说,花无百日红,今日的她,很可能是明日的其她王妃,故而今时光照耀眼的夫人们,也当引以为戒。莫要被李大人请了进来。”
我凄楚的开了口,悲观道:“她念着王上的厚情深爱。无不依恋惋惜,因为王上对本宫还算看得入眼。故而她独留本宫,为的是向本宫交代照顾王上所需注意的得当点。”
依着赵舞的指示,我帮不了她度过这个难关,也只能少做以便少出错,如此,那我就尽力在她最后的时光里给她争取些或许可能会有点的尊重和礼待吧。
言词好坏要看从哪方听,我说的是为了让大家敬重赵舞的话,可是词词句句听在李斯的耳中,却是另一番含义了。
“溪夫人服侍王上数载,王上甚为倚重,岂要她一个戴罪之人教授?”李斯不褒不抑的说了,再接着大言怒道:“落得此罪还敢信口胡言,危言耸听,简直就是不知王法。”
我描述的情真意切的真性情女子模样,从李斯嘴里说出来,就是信口雌黄、污浊不堪的形象了。
“李大人你这么理解吗?可是在本宫看来,却是觉着此乃她舍不得王上和胡亥的言词,且词词饱含了她的爱意。
李大人你说,对王上一往情深的女子,即便她有滔天的罪过,是不是不过一死而已?若是她因为王上曾经的宠爱而在落难时受尽了加倍的折磨,怕是王上知晓了,也会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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