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胡亥。”
幽幽发音,怅然举望,赵舞看着嬴政的目光充满了义无反顾的决然和情愫。
“胡亥年幼,他还那么小,比不过他的兄长们的厚积功勋,也比不过他的兄长们的坚实前臣,他有的,只有年幼惹王上怜惜的资本,只是王上的宠爱。
若是他连王上的宠爱都没有了,他还能有什么?”
赵舞泪眼朦胧,音色开始止不住的发颤。
“作为大秦的公子,没有赫赫战功,胡亥就只有依附于他的父王的庇佑才能活了。”
咽口唾液让近乎不成声的音律回复自然一点,赵舞气弱泣强的频频顿语着接言了下去。
“要王上宠爱,就只有这么一条路——只有他最年幼才会惹王上无限的疼惜,只有他最年幼才会引王上无尽的关注,只有他最年幼,他才有资本立足在这片偌大的王宫内。
奴妾活命至今、也是只有王上和胡亥的了,王上怀中的女子千变万换,心坎上的溺宠从无定数,奴妾能够尽心的,便只有咱们的胡亥了。
奴妾蠢笨,学不会那些精明的不着痕迹的算计心机,不能为他做什么前程的估量和铺衬,奴妾只能做这些了。”
赵舞言词之恳切,心意之悲鸣,令人恼恨之间却又怜惜不已。
她,爱着她的夫君王儿,本是没有过错的,奈何她的他是万民之王,又身临万佳之所,这样的悲剧,似乎是逃不脱的定数了。
“王上,奴妾让您伤心了,奴妾令您失望了,奴妾罪该万死。然奴妾不后悔,这些年得王上的恩惠和疼惜之时光,莫说是这些亏心事来换得。便是再多些苦难上头,也是值得的。
王上要如何结果奴妾的有罪之身、奴妾皆奉命感恩,只是奴妾想要最后恳求王上一次,请您要怪便怪奴妾一人吧。千万不要牵怪了咱们的王儿,他还那么小,他只有您了,他什么都不懂,王上、王上…”
赵舞终于忍不住声泪俱下,跪地去拉嬴政的衣袍下摆,但被嬴政后退一步挪开,但她太过急切保下胡亥,不分时机的又移跪跟去。
“请您看在舞儿这一世都倾心追随的份儿上,请您看在十载共枕眠的深情上。请您念着太后嘱托的那份心意上,如了舞儿此生的这份遗愿吧!”
一个响头磕在地上,激震了所有人的心神,也击破了赵舞的额头。
嬴政未动声色,赵舞看在眼中。顾不得滴血的伤势,又一次诚恳的头撞地叩首下去。一个,两个…血骨撞地的声音越是清晰,惊心动魄的众目之地越是寂静的诡异。
我不忍看下去,咬牙偏首,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怜惜,眼中竟然不自觉的滑落出泪花来。
“你到底做了多少孽?”
应该是不想赵舞继续这么折磨她自己下去。嬴政身形未动,但是冷硬的嗓子出口止了赵舞的动作。
晕晕乎乎不是很稳的立住跪着的身子,鼻涕眼泪不分来由的搅合在脸上,赵舞冷静抬眉看向不去看她的嬴政,如实告知了她的所想。
“远的,足以对奴妾所承受的王恩造成威胁的。王上是知悉的,该做掉的,奴妾一个未留,奴妾有多爱王上,就有多大的忍厉之心去做此事。”
耳中缭绕着一向风扬跋扈的赵舞阴冷的声音。我依然不太适应看似嚣张外显的赵舞、居然会暗中操纵如此晦暗的阴谋,看来我看人还是欠缺能力的,最起码,并非如我所想,所有的性情外显人员都是心思单纯的。
赵舞在秦宫活了这么久,将胡亥在嬴政那里安置到独一无二的溺宠地位,不是没有原因的。
“启禀王上,众位夫人聚集望夷宫门外,关切王上和舞夫人的体态,寓意求见。”
赵高的话让现场的进展情景暂时停顿了一下,嬴政扫了眼依然在额头滴血的赵舞,点头准许宫外的静夫人等人进来。
赵舞身郊的斑驳血迹令人触目惊心,故而即使是看到此状心绪难宁、进来的人又密又多,却也还是次序井然的鲜有声响。
“启禀王上,胡亥已然下了学堂,皆已安置妥当,正与召夸弹珠比射戏耍。”
静夫人的禀报让赵舞松垮了一些硬挺的身形,她送出一口长气,继续了她的回答。
“近的,诸如索罗敷、让夫人此类,皆是奴妾一人所为。”
赵舞的这句看似颓废的感慨让我愕然,也惊了外围数位有心缠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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