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紫芋姑娘有所不知,咱们夫人平日里不常去碧玉湖的,倒是新晋昙罗敷时常至那边游赏。”
因为同座的是我和对我无害的蔺继相,故而洛葱的话插的大胆有意。
她隐言说道与我不对付的昙罗敷爱游碧玉湖,那就是在告诉紫芋,溪夫人不要去那个地方,更不会带你去,你若要去,就是和昙罗敷一样为溪夫人的不善之友的了。
紫芋闻言不以为然的挑眉垂目了。
为了避免蔺继相误以为洛葱不合我的心意,我不便在蔺继相面前露出过于责备洛葱的面色和言词,可是洛葱明显有拿紫芋和梦昙喜欢同一片湖而讥讽着拒绝紫芋的意思,我不说她又似乎令紫芋不快——我再次淡笑着偏首制止洛葱,而后回首歉笑看向了蔺继相。
蔺继相也有些尴尬,他目凝紫芋身上一下,先开口解了冷场。
“奴人久闻昙罗敷盛名,此来也是庆贺王上得了天女,或说奴人为天女入秦而来也不为过的,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得见天颜。”
蔺继相突然的说这话,他入秦国是为了天女梦昙的话——他是要帮我除掉我被冷落时却被嬴政恩宠的梦昙而来的?
我不得宠虽然有貌美的梦昙来到秦王宫的原因,可是最终还是我自己将我自己推置到的此景,我不是不信蔺继相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梦昙的能力,而是我觉着因为我受冷落时被恩宠就莫名死去…
“天女自是貌美至极的,林琴公只要精心善敬,必是能得王上和昙罗敷宽厚待之。昙罗敷美颜,林琴公又是庆贺而来,见总归是要见的。王上不是要为林琴公举办天音宴了吗,到时候林琴公大展琴艺,必是突出的了。”
我讳言告知他不要轻举妄动,最好以善待敬重的面貌出现。
蔺继相颔首一致听到话的意识,当即顺着我的话说了下去。
“奴人与紫芋乃一路听得昙罗敷出奇之事而来,心有名目,庆贺昙罗敷归秦,必是要大展技艺的。”
蔺继相在回语我他是追着梦昙来的,那么就是说,他一直在准备除掉梦昙!
能让蔺继相一直追到秦王宫决定动手,虽是有华阳的人明着保护,但也不至于在路途中那么缜密,看来梦昙暗地里还真是背靠大树呢。
“大展技艺”之说从蔺继相口中出来——他不是要在秦王宫内、对已为秦罗敷的梦昙做什么吧?
我惶惶不安思量着,不宁其意,本要开口再旁敲侧击的问清楚了好做判断的,可是又一位魅惑天成的音质打断了我溢出喉间的言语。
“呦~~~哟偶——本宫还当是看错了呢,在那边远观了好一会儿才敢靠前。”赵舞高调说着,疾步走上亭子,看着蔺继相双眼放光,语色轻挑道:“这位不是让秦王宫九死一生的林儒林大琴公麽?”
赵舞到来,我和蔺继相、紫芋同时起身,带着一众从人施仪了。
曾经以一曲《向天再借五百年》磅礴大气的曲目作为嬴政诞辰宴席的开场节目,且又在四座贵人都沉浸音律之中时爆出意外谋刺嬴政之险,想必“林儒”这个名字在秦王宫当时在场的人心中是忘不掉的深刻的了。
献曲有功,狱后劫生,此等连环奇事很少同一时间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林儒其人游历天下之时再现真身,想必不会是默默无闻的,赵舞也必是在林儒初入王宫便得知他到来的消息的了。
“劳舞夫人记挂,奴人正是林儒。”蔺继相并不抬眉,他面色沉静的回答了。
不介意蔺继相的平淡反应,赵舞招招手示意众人都坐下,她自己在从人临时为她铺垫的席子上跪了,一副要长谈久待的样子。
“林琴公好义气,溪夫人好福气,这秦宫中还没怎么呢,你们——”
赵舞无所顾忌的巧笑顾盼,在蔺继相和我身上流转一下,话为说完,却是被另一侧的紫芋吸引了目光:“哦呦,老天爷呢,这找谁说道去,内宫是得了哪位神道庇佑了,怎的又悄不叮的来了这么一位娇俏的可怜人儿了?”
她话说的热情活络,语调更是感叹的让人觉着事情似乎很大。
见赵舞的注意力放在了紫芋身上,想着紫芋被骄纵的不太规矩的活泼秉性,怕紫芋一个不慎得罪了赵舞,我忙开口圆了场。
“回舞夫人的话,这位姑娘名叫紫芋,是林琴公带来的红颜伴侣。”
我话音未落赵舞就开口惊愕瞪着了我,而后又好奇的看看紫芋,突然喷气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