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清晨他拿着我的亵衣匆匆离去的场景,我尽管期盼见他已久、可真实面对时竟然没有勇气和往常一样仰头直视他。
“巧”的是,他解决的事情直属责任人不是我,也没有过多投目到我身上。
“寡人已邀田荣与华婵归秦省亲,对于华婵所言自由受阻一事,是非曲直也可当面问个清楚。佶籽思女,田鱼也许久未见田荣了,都可一起好好说说话。”
他平和的语气发出,言词间却暗藏玄机,我听得出,李夫人与田田鱼更是一个得意一个惊恐的变了面色。
“谢王上体恤。”李夫人像是已经得到了如意的结果一样,直爽间喜形于色。
李夫人的兴奋让田田鱼困忧的面色更加苍白了。
“奴妾已连发数封书信至淄睬,想来田荣已经是意识到了他自己的错误——”
嬴政抬手仰掌,止了田田鱼没有底气的求情。
“今日寡人叫你们来,是告知你们此事,既是已知,便无需深讨。用膳吧。”
他在田田鱼出言之际结束了这场求情盛宴的挑起苗头。
看来嬴政对齐国现在是很不友善的态度,连话都不与田田鱼多讲,而且他一锤定音要田荣来咸阳,田荣多半也是凶多吉少的了。
田荣若是与嬴政杠起来,摇摇欲坠的齐国怕是危险了!
我低头吃饭,暂不参与其中,一来此事我插嘴会惹怒对我有意见的田田鱼、使得她更加觉着我在添乱,二来我也不想出言引起嬴政的注意、以免因他对我的情绪温怒而牵连到田荣身上。
田田鱼心中也不好过,她对于田荣要面临的局面充满忧虑,明摆着嬴政不愿听她说话,所以她只是默默吃饭。
膳食时间,整个大殿只有李夫人高兴,她妙语连珠,不停的和嬴政推杯换盏。
耳边响着李夫人的言语,偶尔感受到嬴政瞟过的目光,我更加低的埋头吃饭,坚决不给田荣添加他在嬴政心中的不悦罪责。
用好膳,嬴政先起了身,他还没有抬脚李夫人和田田鱼就都站了起来,我见状,也只能跟着起了身。
“王上可要下棋,奴妾陪王上下两局?”李夫人兴致很好,声音也甚是清脆。
李夫人一开口,田田鱼即使是有心等着嬴政用好膳、伺机和他私聊也不敢开口了,我在田田鱼身侧,明显感受到她鼓起的勇气在她的肩膀下沉间忧伤的散发殆尽。
“田鱼近来棋艺猛涨,你若是想玩,她倒是可以陪你练练手。”
嬴政这话明显就是拒绝之言,李夫人虽是有心挽留嬴政,可也不好再说什么;
田田鱼被突然指派给李夫人做陪练,不管李夫人要不要用她,她都不好丢下李夫人、在嬴政拒绝李夫人之后再制造机会去找嬴政,故而炙手可热的嬴政突然空闲了下来。
我踌躇着,心里在想是等嬴政走出殿外了再跟李夫人打招呼起步离开、还是现在就向嬴政请辞离开,为难之时抬眉看向嬴政,正巧对视了一下他的目光,不过他冰冷的、很快便移开了视线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若是不想向李夫人请辞、额外的与她搭话,那借着嬴政离开的这空档走是最合适的时机,如此便不用惊扰两位我不愿意惊扰的大神。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一闪,我对着李夫人和田田鱼无声施仪一下便在嬴政之后跟了出去。
我本意想着,嬴政拒绝了李夫人的提议出去、定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忙,而且他原本也不愿搭理我,所以我只是跟着他走出寝殿便好,无意被他知晓。可惜不知道是不是我实在是太让他不舒服了,即使是相隔十米,他也还是察觉到了我的存在。
“何事?”他停下脚步问我。
虽然搭话是在我意料之外,也是我尽量回避的状况,可是他突然看过来,我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留住他。我有事,我们之间的事、田荣的事…可是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有事,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我有事。
一晃神间的,我的问话脱口而出。
“王上,您伤势如何?”
那夜之后都在提受伤的事情,言说的我莫名其妙,我此刻与嬴政说得上话了,应是潜意识里有了总算是能有知悉真相的途径了,于是就茬提了。
我的问话本是真诚的好意,也是打开话匣的最顺当的言词,可是没想到却稀奇的问伤了嬴政。
“田田溪,寡人警告过你不要欺人太甚的吧?”他莫名的暴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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