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打定主意,喜眉走进去,可是嬴政没有看到捅破心机之后我娇羞的模样,他闭目躺在狐狸毛软上,正疲惫的紧锁着眉头小憩。
收起匆忙的脚步,我悄步碎移,怕惊扰了休息的他,想要坐在桌边安静的等他醒过来。
“过来。”他突然开了口。
我顿了身子、抬眉看向嬴政时他还闭着眼睛,身子也未动分毫。本来我怀疑是我自己听错了,但是大意想一想,怕他万一叫了我我没过去、他还要费神重叫一次,于是我转了方向走过去,在他的身边安静的站好。
“为寡人脱冠。”他又开了口。
看来他真的没睡着,是叫了我来着。
我轻轻为他解了头冠的绑带,小心轻放了。再次凝眉等候他的指令,因为离得近,我看清了他憔悴的面目——那厚重的眼袋中一定饱含了沉重的责任与操劳的心血。
心中一痛,我在他的床榻边蹲了下去。
“王上累坏了吧?奴妾为您揉揉太阳穴可好?”我轻轻问他。
嬴政此时就像是一头卧姿沉睡的雄狮,难得有如此安静的亲和景象出现,所以我的语音像极了哄孩子时的腔调。
“何穴?”他微微睁开了眼睛看我,音色也柔和了不少。
我未多说,私心里想着,嬴政现在不需要补充知识,他需要的、是休息。
对他笑笑,我让洛葱拿了几片鄙叶过来,在手中揉碎了叶子、合着鄙汁分成两团敷在了他头脑两端的太阳穴上,按压旋转着帮他按摩。
嬴政此刻身心俱疲,他的感知能力定是不敏捷的,为了他能够尽快感觉舒服一些,我吃力的把手劲儿控制在了偏重的状态。
手圈画了十余次,他的眉结总算是松开了些。
“王上可觉着好些?”
我为他能够因为我而舒服一歇心,与他说话也留露出轻松的语意,努力把气氛渲染的融洽和谐。
嬴政舒坦的“嗯”了一声,依然闭目养神。
静默了会儿,我试图琢磨他所处的心境。
“王上,班木——如何了?”我轻声问。
嬴政粗重呼吸几下,过了会儿才回答了我。
“伤势严重,寡人已命他回咸阳医治。”他语色转冷。
看来芈夫人比我想象的还要消息灵通,她“预测”班木回宫的事情都已经是嬴政在行动的事实了,那她所说的寿春城城堡地道之时也定不是楚国的陈年旧事,所以应该是准确且及时的。
班木伤势严重的事情使得嬴政忧心不已,再加之寿春城固若金汤…
若是寿春城真的要耗上些无谓的时间去挣扎,那倒不如让嬴政早日称霸了去,这样天下人民也能早些过上安定的日子,嬴政也好顺畅了些心意。
我揉捏着,轻言道:“王上,方才奴妾去后花园,与芈夫人说话来着。”
我说话后紧盯着嬴政,若是他面部表情或者语言因芈夫人而动,那一切就都顺利多了。
“寡人回来你不在,寡人就知你无趣、出去散心了。”
嬴政不动声色,与我交流的言词中只接我的话茬而不提芈夫人,看来他是刻意要回避与芈夫人有关的话题了。
提芈夫人不成,那我直接提及楚国好了,反正楚国这个词汇是嬴政免不得要每天都要听上无数遍的。
“王上,若是寿春城中粮食充足,一两载投降不得,那咱们可有法子逼迫他们出城?”我问,留神听他的回答。
嬴政的回答决定我对芈夫人之事是否提及到他跟前。
“强攻!”嬴政没有丝毫迟疑,直截了当的下了结论。
秦军在王翦的带领下,首攻寿春之法便是强攻,而后又用了数次,可是都没有把楚国这座都城攻下来。攻守实力已定,若是再执意继续强攻,即便最后能够拿下这座城池,可这死伤…
“寿春城下有地道,地道数量不少,且皆是通往避人耳目之地。
若是秦军搜寻起来,人生地不熟的必是耗费心神的;而且即便是寻着了,要想拥在狭窄的地道中杀进去也非易事,把持诸多出口断绝寿春城的外援更是耗费人力与时间。”
我左手停止给嬴政按摩的动作,小心的用两根手指把芈夫人硬塞的丝帛拿出来,继续对着嬴政说话。
“奴妾这里有一份楚都地道出口的…”
“田溪!”
嬴政突然阴声喊住了我、不让我说下去,在我停了言、凝神听他接下来的话音时,他放低音量道:“手劲儿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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