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反问一句,由着静夫人之始,环视一周,又归由静夫人之末,见无人打断她,这才下了结论。
“依奴妾之见,就是因为溪夫人的熬心手段才惹怒了王上的。”
静夫人即便是这么认为的,但李夫人已经说过的观念,她十有**是认同不得的。
“溪夫人自行候于穹阳宫外、对王上直言语利,是有不妥之处,然则若是她真是犯了错却无缘由,王上定然不会姑息的,故而她有失水准于王上跟前的事,王上必是自有打算的,你就不要多提了。”
静夫人所言合情合理又识大体,悟圣心,让人无可挑剔。
“可——”李夫人有心要辩驳,但是静夫人的目光瞄上她,成功阻止了她的进言,于是她咽了咽心头的那口恶气,转而道:“溪夫人以下犯上,对奴妾出言不逊,奴妾教训她,又被她顶撞难服。请问静夫人,奴妾该如何处置她?”
李夫人摆明了不服气静夫人训责一词,想要出难题给静夫人,若是静夫人有偏言之意,那她定是要揪着静夫人过失之言不放的。
静夫人的精明不比万年狐狸,那也是千年的修行,她怎会揽了这个棘手的瓷器活到自个儿手上。
“她未受《宫诫》,有了错儿自当不能依着宫规处置。李夫人你言明利害,对她训斥降服即可,万不可费神损了自身,伤了内宫姐妹间的和气。”
她避重就轻,娴熟的躲过了要判处是非的事端。
听静夫人提及《宫诫》,李夫人眼冒火星的激动,我突然想起我前许提及“未听说过讨要说法就会掉脑袋的”话时李夫人也是这般憎恶的愤怒,恍然明白了她一直在介怀嬴政未要我受《宫诫》一事。
李夫人把我不尽知宫规的事实当做了我可以炫耀的特权,虽然我自个儿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
“未受《宫诫》?呵,她也是时候该受受了吧?”李夫人满口的愤然之音。
静夫人听得、瞥了一眼我,她对于李夫人的激愤与提议眼含窃喜,言语间却是另一番怜惜之情。
“王上垂怜溪夫人。此事还是要待王上定夺的。”
一语定案,该说的都说了,该听的也听过了,静夫人走时对着围观的人众发了威。
“都散了,呜呜泱泱、聚众言听,当是看戏呢?王宫大内三四论道,成何体统?”
良人发令谁敢不从,静夫人前脚走,后脚就都散去了。李夫人恶狠狠的给了我一个“等着瞧”的看后戏眼神,也抬脚去了。
一时间。寒风吹雪的冰冷世界里只有我和姬绾两个人了。
她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离去。
好歹我们相交一场,虽然眼下观念有别,但也是因为她对我的误会与她失子之痛、大仇难保而激了心神造成的,才会儿她打了我。可我也能体谅她是受李夫人所逼迫。
这时看着她不动脚程的样子,我想她定是对我不好意思了、又撑着颜面不知如何开口,所以才站在这里不肯离去。心有软动,于是我先开了口。
“不必内疚,若是这一巴掌能解你心头对我的恨意,那也算我没白挨。”
虽然我不认为我应该愧疚于她、使得她有权利对我动粗,可是如果这一巴掌能够化解她对我自生的怨气,我也是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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