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歉疚,我收起友好的面容,给了他一副让人一看就知我对他清冷无欲的表情,希望他能够就此理智对待我接下来的请求。
“那可不敢当。”我虚意笑笑,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目无所情的看向扶苏,说:“公子布置宴席厅殿,可有留意到过有真枪实弹把式、又有柔体之赋的男性从人,十余人便可,我需要。”
我希望扶苏能够看透我的无情、恢复精锐的理性状态的,可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我的问话,他不做迟疑、一口应下。
“溪母妃放心,扶苏定挑选最上佳的人选送与溪母妃驾前。”
他兴奋的冲动着,不但没有驳回我的请求,反而怕我反悔、改变主意不要他帮忙似的,这就折身回去挑选了。
我愧疚着,却又忍不住感激扶苏对我的欣赏,不由得又对他的结局一阵伤感的感慨:这么痴情的男子,这么雷厉风行的做派,这么优秀的战功,他该如愿坐上秦王的宝座的啊!
嬴政的寿宴越来越临近,这秦宫的从人营造出的匆忙景象中、各宫之主反倒是消沉匿迹的寡露殿外,想来她们都是在酝酿赶制送与嬴政的用心礼物吧。
扶苏送来的人蔺继相很满意,他每日里亲身指导他们领会曲舞的节奏,编导刚柔变换的动作,很是忙碌,且忙的别有趣味。
我偶尔会去与他和和弦,看看他的精神状态及危难程度,却总是在他想要诉言心意时借口离去。
他会试图在时机恰当的时候与我言说心意,我举止不变,每每的都是沉默离开的状态,如此几番,蔺继相明了他靠徒说是改变不了我心意和我已对他产生的芥蒂的,于是他也禁了相关言行,不再多舍为难我。
洛葱依着我所画的图样为我量身制作的束袖、束腰、束脚踝的喜红连体衣上身的时候、我披了外袍行至外院给蔺继相看,在我褪去外袍和面纱斗笠的那一霎那。他第一次看我看直了眼睛,眸孔里的眷恋之情久久没有消散。
这是我见过的体态永远得体的他最失态的一次。
“我元旦那日会穿这套服饰与相爵和鸣,相爵可觉着妥当?”
我没敢动,我怕我像在齐国时那样转着圈给他看我的新服饰、他会更加躁动。
既是两个人和曲的节目,我总要把我准备的这一面提前和蔺继相通了气才好。
他看着我,眼中的深情幻化为水雾。
“若你如此精心以待,是要坐实了秦王妃的名分不成?”
我收起讨巧的笑,干巴巴站着。
他酸楚的垂眉,冷静一下后问:“嬴政是否是有眼障或是隐疾,不然。为何这数载已过。他却未暴了性情?”
我知道蔺继相想不通嬴政为什么留我完壁之身留了这么久。说实话,我也想不通,若是依着外界传闻的嬴政暴虐的性情(还有我亲身经历的他急性子的事实),他不该这么任由我存活在秦宫的舞台才是。
“未曾听闻秦王有何隐疾。或许。他是看尽了世间美艳,不好我的这张面容罢了。”我这么告诉蔺继相,也这么告诉自己。
一张脸而已,再勾魂又能如何,只是博得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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