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场的人都震了心神。
得到嬴政如此直白的褒奖,这在前朝、王宫都是不多见的殊荣,所以静夫人先是惊了一下,随后乐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被嬴政亲口赞为贤内助,可想而知,静夫人即使离王后之位还有些距离,但是离良人的位阶定是不远了。
我收到嬴政冷凝的目光后就一直垂首聆听着他们的谈话,没有打扰的心思,可嬴政却没有允许我安然的度过这本就不好熬的时光。
“你觉着如何?”嬴政问。
赵夫人见我只是低头没有反应,忙衬搭着用手肘捅了捅我,我这才反应过来嬴政是在对我说话。
“恭喜王上得贤妃如静夫人;恭贺静夫人得王上赞许!”
我欠身谦恭,恭喜的并不诚心。
整个事件中最在夹缝中难熬的人是我吧,为何我冒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劝解嬴政劝解的差不多时,静夫人的三言两语就独揽了全部功劳去?
一霎间的不公之念因为片刻激愤的情绪沉落而掩去,我真是多想了,本来嘛,这就是嬴政的家事,静夫人搀和其中并获得了成功,她得了功劳总比此事中没有人得功劳要强吧。
我说了那么多次都没有被嬴政下决心给定了他原本就想定的决定,我凭什么去忌怨静夫人的劳苦功高?
心里闪过嬴政也许是在报复我故意要他不开心的前事之怨、故而才高捧静夫人冷落我的念头,但这个无稽之想很快被我自己给否定了:
嬴政不喜欢我完全可以杀了我,他何苦要自己受这个膈应,还无聊到报复我?
嬴政不会的。
静夫人本就高兴,听得我的话,更是笑的合不拢嘴了。
“听听,王上,溪夫人小嘴多蜜啊。”
她借着笑谈我来舒缓一下她自己充足的兴奋劲儿。
嬴政没有笑。
“溪夫人能通晓命理前事,心深难测,说不得她早已算出你会有此‘贤妃’之名,早早想好了措词了。”他说着,淡漠看着我。
嬴政这话说的意味沉重——什么叫我“心深难测”?
我心头觉着委屈,喉间没来由的酸楚不已,泪花在眼眶中打转,我拼命的挣扎着眉眼、坚持不让它们流出来。
嬴政没有理会我的委屈,他煞有兴致的欣赏了一会儿我的挣扎,随后就没有再多在意我一下。
“娥静,你不是说绾儿因近来重念麟儿之失而神态萎靡嘛,她早前闭宫时,御医们说这样的状态对她的身体尤为有害,万不可重来了。你随寡人去瞧瞧吧。”
走出两步,嬴政又回了头,对着赵夫人道:“秋风渐烈,男儿虽说要见风长,然也不可贪了时辰。召夸身小,看着点,以免着凉。”
赵夫人依言答了:“喏!”
嬴政这话也是说给我听的吧,他们一家人各行其是互相关怀着,我这个局外人,怎么样都无所谓。
心头微微发凉,我想我也是贪了凉意耽搁了时辰,被冷风吹透到心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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