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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已经坐定在了书案前,手持竹帛,自顾自的看了会儿,挥笔写了两下,这才举目看我。
“你前日见了芈夫人,可问了她的病况?”他问的很平静。
看来嬴政还是关心芈夫人的,最起码,他还关注着她。
我欠欠身,浮些笑意,答道:“奴妾与芈夫人交谈了好一会儿,直觉芈夫人状况甚佳,慧智也清晰。奴妾想,精神好了,病自然也能轻些吧。”
不管芈夫人是否有病,是何病,嬴政问她的病情,我就只能不咸不淡的说了表面的话去。
嬴政注意力全部凝聚在新拿起的竹帛上,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样没了后音,这让原本小心翼翼回话的我空悬的心大大的沉降了一番。
我不敢仰视嬴政太久,将目光平视在了一片空地上,只是不时的瞄他一眼,看他是否有空来释放了我。
“召夸胖了。”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本置神经于放空时段的我猛的打了个激灵。
“也高了不少呢。”我重聚精神,顺着话说了。
嬴政点点头表示认同,又拿起了一册新的竹帛。
不知道嬴政听不听得到我说话,但我想他这样转换着注意力的环境下我说这邪也好——说是为了本心,他听不听得到要看赵夫人的机遇了。
“召夸和晨曦都念着赵夫人呢,这许多时已过,让夫人也体安了,不如王上就宽恕了召夸几人的亲身母妃吧。”我看着嬴政的脸,有些心颤的进言。
嬴政不说话,若有所思的对着竹帛皱起了眉结。
没有被驳斥,我也已经开了口,就继续说下去吧。
“其实说来,奴妾还是认为赵夫人并非真是亲手害了二十一公子之人,毕竟是心为母心,她应是下不了手的。”
嬴政还没接话,也没阻止我说话,他只是看着竹帛,不动声色的看着。
对着时代空前的霸者说话、犹如自言自语般没有得到回应,本就压力不小的我有些尴尬,也紧了唇角噤了声。
这次虽是和才进来时一样的沉默,但我再不敢放空了自己,因为我怕嬴政又是突袭的开了口。
兢兢心心的挨着时间,嬴政还没有出了思绪再对我言语,赵高先喊醒了他。
“启禀王上,静夫人求见!”
嬴政眉眼未抬,直接开了口。
“准!”
静夫人进来,上前对嬴政施礼的走动间看到我,眉宇间并未有惊异之色,想来她是知道我在这里的。
真是奇了怪了,不多时前,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站在穹阳宫的书殿内、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站在穹阳宫的书殿内,可静夫人她们像是觉着很正常一般的自然接受着这些我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实。
“参见王上!”
静夫人对嬴政施礼,嬴政赦免她的礼节后我蹲伏对静夫人施礼。
“静夫人万福!”
点点头,静夫人欠身答许了我,微笑着看向书案前的嬴政。
“奴妾方才去了旺荫宫,本要与召夸和晨曦一起用午膳的,听闻王上方才摆驾去了,奴妾这就跟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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