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无措的局促站立着,我此时离开寝殿不妥,可和嬴政待在同一个空间里更难过。
“傻站着做什么?”嬴政眼睛微微眯了条缝,问我。
原来嬴政没有累到倒头就睡。
“这天儿热,怕王上躺在狐狸毛软上面中了暑气,但也不好惊扰了王上,故而奴妾一时作难,不知如何是好。”我低着头,不敢对视嬴政的眼睛,哪怕他只是松懒的眯着眼睛看我。
“无妨,这点气差寡人还是受得住的。”
嬴政闭上眼睛躺了几秒,又睁开,问我:“姬绾似是不大精神,她可有告诉你缘故?”
我去了两次窟??宫,每次都被婉转的拒绝相见。
“回禀王上,王宫这几日有谐杂,不知道让夫人是否是受其影响,已有数日不曾见王上之外的人了。”
连我都不见,她定是只见嬴政一个人了。
“她有身孕,脆弱难免,听闻些不干净的怪事,也自是要注重自己的身子一些。”嬴政不疑有他,缓缓出口重气,又说:“佶籽不大好,寡人一直陪着她,没怎么在宫中走动。田荣等人走后,你可好?”
他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听赵舞或者静夫人说了我什么,来旁敲侧击质问我的?
夹着尾巴做人的今天,我发觉自己和嬴政一样多疑了。
“劳王上挂心,奴妾一切安好。”不管他目的是什么,我只能说好。
看着远远站在他对面的我,嬴政应该有些想不通我忽冷忽热的态度吧,上次还是我主动巴结他,现在倒疏远的厉害了。不过嬴政没有问出来,他任由我站着,继续说自己的话。
“好就好!”嬴政闭了眼睛。
嬴政既然没有睡着,那两个人醒着、待在同一个地方又不交流的气氛是很尴尬的。“王上,李夫人可好?”这个问题,于公于私我都想问的。
“一位叫做余槐的御医,说是民间听来的偏方,煎了碗韭菜水医好了佶籽的昏迷。”嬴政没有睁开眼睛,他躺着,只动了嘴巴。
嬴政神色淡定,看来余槐没有自乱阵脚毁了这出戏。
“那真是万幸,是李夫人的福泽德深。”我彻底放下心来。
“她理应如此幸运。”
听嬴政理所当然的语气,李佶籽对他来说一定是很美好的存在吧。
突然有些羡慕李夫人了,不管眼前这位男人多么可怕,但他心系着她,在她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给她无所畏惧的安全感,这是每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心中莫名感动了!
我悄悄走出去,让洛葱叫人拿水袋放在嬴政的身侧,自己拿着竹书在殿外的水亭中冒着暑气看书,等待嬴政的离开。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在秦宫中走动的频率明显减少,但是听到李夫人在后花园吹风的消息,我毅然决然走出了齐溪宫。
我的心机不能白费,李夫人的昏迷之罪也不能白挨,我得表明她昏迷的目的。
在湖上的凉亭中坐着,见我出现,李夫人有刹那间的惊异。我走过去,施礼,问候。
“原来是被王上拒之门外的溪夫人啊,今儿本宫在这儿赏湖,劳烦你到别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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