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亲自写出来的奏折,基本事实他清清楚楚,汇报起来也不吃力。
。。。
不到五分钟时间,史可法禀报完毕,叙述简洁,条理清楚。
内阁首辅成基命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周延儒看了看成基命,再次开口。
“史大人,调查到的情况就是这些吗。”
“下官刚刚是简要的叙述调查之情况,具体情形全部都写在奏折之中了。”
周延儒点点头,看向了最右边的闵洪学。
“闵大人,你不是有问题要询问吗。”
闵洪学点点头,对着周延儒抱拳,接着扭头看向了史可法。
“史大人,本官刚刚听了你的禀报,本官有些奇怪,既然你是代表朝廷,前往南直隶调查滁州知州吴宗睿的事宜,那就应该要全面,不仅仅调查吴大人在滁州为官的情形,也要调查吴大人家中的事宜,不知道为什么,本官没有听说吴大人家人的任何情况。”
史可法抬头,看着闵洪学,不亢不卑的开口了。
“闵大人,下官前往南直隶调查,乃是朝廷所派遣,下官离开京城前往南直隶之前,朝廷敕令下官,调查滁州知州吴宗睿大人署理政务的相关事宜,且需要了解南京御史台与六科给事中为政之情况,朝廷并未授权下官调查吴大人家人之情况。”
成基命突然抬起眼睑,看了看史可法。
“史大人,闵大人所言极是,尽管朝廷没有要求你调查吴大人家人之情况,不过你应该要考虑到这一点,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你可明白。”
“下官明白。”
“明白就好,刚刚本官听了你的禀报,怎么没有南京都察院和六科给事中的情况啊。”
“下官不敢隐瞒,下官前往南京城,本打算了解南京御史台以及六科给事中署理政务之情况,不过下官无法展开调查。。。”
一直没有开口的温体仁,开口打断了史可法的话语。
“史大人,不说这些了,闵大人怕是有事情询问,你好生回答就是了。”
史可法的脸色略微发白,他感觉到了,今日的情形有些不对,明明吴宗睿在滁州为政的名声很好,政务也署理的不错,可是内阁好像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专门找麻烦了。
若是内阁要找吴宗睿的麻烦,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种无力和悲凉的感觉,进入史可法的脑海里面。
“史大人,本官问你,滁州知州吴宗睿大人可有迎娶秦淮河青楼女子的事宜。。。”
史可法脑袋嗡的一下,脸色瞬间白了,他当然知道,吴宗睿打算迎娶原秦淮河名妓徐佛的事情,自己抵达滁州的时候,本想在这方面略微的提醒吴宗睿,最终觉得这是人家的家事,故而没有开口。
迎娶青楼女子,不是罪过,只要不是强抢的。
短短一瞬间,史可法稳住了思绪,抬头看着闵洪学开口了。
“闵大人,吴大人是不是迎娶秦淮河青楼女子,下官只是听说,没有调查,不敢妄言,不过下官以为,朝廷并未明确规定,朝中官员不可迎娶青楼女子,只是说青楼女子不能成为官员的正室,下官清楚,吴大人的正室乃是安远县陈氏家族的滴出女子,身份清白。。。”
“史大人,你这就是强词夺理了,朝廷虽未禁止官员迎娶青楼女子,不过身为朝廷官员,应该要洁身自好,岂可与青楼女子有丝毫瓜葛。”
“闵大人,下官以为,朝廷都未禁止的事宜,都察院难道可以拿出来弹劾以及要求朝廷百官吗,若是如此,下官到真的认为,都察院管的太多了。。。”
闵洪学的脸色发白,气的要站起来。
“咳咳咳。。。”
“闵大人,今日史大人禀报的是滁州知州吴大人署理政务的事宜,本官以为,调查其家人是应该的,不过调查之重点,是看吴大人家人是否有徇私舞弊之事,至于说吴大人迎娶什么人,只要是朝廷没有禁止的,吴大人做了也无妨,你说是不是。”
温体仁突然开口了。
闵洪学突然想到了什么,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抱拳对着温体仁开口了。
“温大人说的是,下官僭越了。”
。。。
周延儒看了看成基命,成基命微微点头。
“史打人,奏折留在这里,南直隶调查的事宜结束了,你回到户部去,你所调查的事宜,朝廷尚未决断,本官希望你不要随口说出来,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