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收春季的田赋,那时候有些地方的粮食已经开始收割了。”
“先生说的不错,我也是这样的想法,不过样子还是要做出来的,免得有人鸡蛋里面挑骨头,找我们的麻烦。”
“大人担心的是,春季田赋开始征收的时候,南京都察院的御史,恐怕就会闻风而动了,滁州距离南京最近,监察御史肯定会来的。”
“先生不用担心,就算是南京都察院的御史来了,想要找麻烦,我也能够应对,我是最讨厌这些御史的,还有六科的给事中,他们好像没有什么正事做,就长了一张嘴,明明不知道下面的具体情况,偏偏要摆出不可一世的架子,看什么不顺眼就弹劾,让各级的同僚畏首畏尾,压根不敢做事情了。”
“大人慎言,这些话语万万不要让那些御史听见,否则他们会不遗余力的弹劾大人。”
“先生放心,我自有分寸,也就是在先生的面前说说,发泄一番怨气。”
“那就好,大人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曾永忠离开之后,吴宗睿没有首先看朝廷的塘报,而是拿起了信函。
居然是贺逢圣写来的信函。
吴宗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
贺逢圣从南京国子监祭酒调任京城出任礼部右侍郎,一脚踏进了大明权力的巅峰阶层,虽说自身尚未进入到巅峰的阶层,但距离已经很近了,至少对于朝廷所发生的事宜,都是清楚的。
贺逢圣的信函,吴宗睿足足看了三遍,接着陷入到长时间的沉默之中。
他的记忆有误,皇太极率领的后金鞑子,号称十万人,依旧在京畿一带肆掠,滦州、迁安、永平和遵化四座城池,悉数被后金鞑子占据,朝廷的大军,以及地方援助的大军,接连吃了败仗,压根不敢与后金鞑子正面交战,而后金鞑子的主要任务,已经从攻打城池,转为劫掠人口与钱粮。
袁崇焕率领的关宁铁骑,驰援京城,暂时解除了京城的危局,不过关宁铁骑的人数太少了,根本无法与后金鞑子正面抗衡,拱卫京城说得过去,想要进攻后金鞑子是天方夜谭。
塘报里面压根不会说及这些事情,贺逢圣的信函里面倒是没有隐瞒。
曾永忠进来的时候,吴宗睿依旧在沉思。
“大人,怎么了。”
“哦,先生来了,坐吧,这是贺大人从京城写来的信函,你也看看。”
曾永忠接过了信函,仔细看起来。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曾永忠放下了信函,脸上阴云密布。
“先生,京畿一带的局势危如累卵,皇上好像都失去信心了,上月册立了皇太子,不过我以为,局势还没有达到绝望的地步,再说孙大人主持抵御后金鞑子的大势,想必后金鞑子不可能长时间驻扎在京畿一带。”
曾永忠微微点头。
“大人说的不错,后金鞑子压根没有攻打京城的打算,区区的十万人,不可能攻陷京城,而且后金鞑子长途奔袭作战,并无根基,不可能长久的坚持,我恨啊,当年朝廷若是采纳了熊大人的建议,也不至于如此啊。”
“先生不用想那么多了,后金鞑子去年的十一月入关,劫掠京畿一带,迄今已经有五个多月时间了,他们能够在京畿一带坚持,还占据了遵化等城池,很不简单了,我以为,朝廷的大军还是过于孱弱了,让后金鞑子在京畿一带如入无人之境,这说不过去。”
“大人,后金鞑子的确骁勇,他们的骑兵异常的厉害,也怪不得朝廷大军无力应对。”
“先生知道后金鞑子骑兵很厉害吗。”
“当年曾经听熊大人说起,熊大人经营辽东的时候,写过几封信,想让我跟随到辽东去,我当时没有答应,熊大人在信函之中说了,两千大明的军士,敌不过两百的后金鞑子。”
“这样啊,难怪京畿一带局势如此的危急。”
“后金鞑子自小就在马背上长大,习惯骑乘战马作战,我大明军士,几乎没有这样的骑兵,就算是关宁铁骑,其军士也主要是蒙古骑兵,这些年,若不是有坚固的城池,京畿一带的损失恐怕更加的惨重。”
曾永忠说完,吴宗睿也没有开口,屋子里陷入沉默之中。
吴宗睿的确不了解后金鞑子真正的作战能力,仅仅知道后金鞑子异常的骁勇,明军若不是依靠坚固的城池以及犀利的火炮,根本无法抵御后金鞑子的进攻。
看来信义帮护卫的训练必须有针对性,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卒,否则将来遇见后金鞑子,同样无法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