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妒忌

药研藤四郎一脸大方地对泉奈说：“不如让加州清光殿跟着您一起出门吧，说起来加州殿作为政府常设的五把初始刀之一，普及率很高。”

    泉奈立刻就明白了药研藤四郎的言外之意。

    普及率高，每个审神者几乎都有加州清光，若是带出门了也更容易和其他本丸的加州清光沟通。

    想起明天还要和白星等审神者聚会，泉奈就道：“好，那明天加州跟着我出门。”

    第二天清晨。

    “……”

    加州清光睁开眼，眼前一片昏暗，天刚蒙蒙亮。

    再睡一会？

    不、不对！

    下一秒，加州清光就浑身一个激灵，立马坐了起来。

    今天他要跟着审神者去政府那边工作！

    加州清光飞速从枕头底下拿起闹钟，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五点半。

    没起晚。

    加州清光这才长出一口气。

    不过他也没时间发呆了，加州清光立刻起床去洗漱。

    等他将自己收拾妥当，已经五点五十了。

    大和守安定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他正在换衣服，看到加州清光准备出门，他叮嘱道：“先去和一期一振交接，他应该在近侍室。”

    加州清光点点头，他心里有些忐忑：“那我出门了。”

    大和守安定微微一笑：“嗯，放心吧，没问题的。”

    加州清光嗯了一声，深吸一口气，推门离开了。

    他速度很快，等到了审神者居住的二楼时，正好差五分钟六点。

    推开近侍房间的门，就看到乱藤四郎正在和今剑说着什么，一期一振坐在旁边。

    今日本丸近侍是今剑，小天狗刚来本丸就轮到近侍，同样有些忐忑不安，不过好在审神者白天不在本丸，他就算工作不会做，也可以请教留在本丸做内番的伙伴。

    看到加州清光进来，一期一振眼睛一亮。

    “早上好。”一期一振迅速道：“团扇大人马上就起来了，他会先绕着本丸跑两圈，然后去道场练习，他昨天早上说要和你练刀，你别忘记了。”

    加州清光：“………………”

    不提他还真忘记了！

    一期一振又拿出了昨日审神者给他的审判大楼布局图：“这个你拿去仔细看看，中午要去二楼食堂给团扇大人打饭，今天团扇大人貌似还要出门聚会，你记住，千万不要暴露团扇大人手上的本丸是二手的事，还有……”

    一期一振飞速叮嘱道：“在外面，你就是大人的初始刀，就像是正常本丸一样！”

    加州清光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干巴巴地说：“去审判大楼那边也要这样吗？”

    一期一振摇头：“哦，这倒没必要了。”

    说话间，隔壁房门有了动静。

    乱藤四郎直接扯起呆滞的今剑：“快！主人要出门锻炼了！”

    今剑一个踉跄冲到门边，下一秒，刷拉，泉奈开门出来了。

    时钟正好显示六点整。

    今剑下意识地道：“早、早上好，主人！”

    泉奈看了一眼今剑：“叫我团扇大人就行了，走吧。”

    今剑怔了怔：“啊？”

    泉奈：“晨练！”

    新的一天开始了，泉奈先绕着本丸跑了十五分钟，之后去道场抓着加州清光暴打了一顿。

    不得不说加州清光的实力比乱藤四郎强多了。

    加州清光的练度毕竟满了，战斗经验丰富，出阵次数甚至比本丸里所有刀剑付丧神的出阵次数加起来还要多。

    不管是战斗意识还是关键时刻的反应，都要更加敏锐锋利。

    揍完了加州清光，泉奈大致知道了满练度的付丧神大致是什么水平。

    如果不用忍术的话，顶尖付丧神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纯以剑术而论，中忍级别的忍者并不是付丧神的对手，当然忍者善用忍术，真打起来基本五五开。

    看着站不起来的加州清光，泉奈给与了极高评价。

    加州清光瘫在地上，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脑海中一片空白。

    总、总算没丢人吧？

    “你的练度已经满了，正常情况下很难再通过出阵提升实力。”

    泉奈走到加州清光身前，对黑发付丧神伸出了手。

    加州清光有点受宠若惊，他下意识地抖了抖手上的汗，才小心翼翼地握住审神者的手指。

    泉奈略一用力，将加州清光拉起来，对他道：“不过你和人不一样，哪怕再怎么保养练习，人都会被年龄和时间所困扰，在实力到达巅峰后，必然开始走下坡路。”

    “你们付丧神的实力虽然会被练度卡住，但不会因时间流逝而导致体能下降，这也算是好事。”

    “你们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来磨炼自己的技艺，通过技艺和经验的结合，继续提升实力。”泉奈叹息道：“这是人所达不到的境界。”

    强如他的兄长，甚至变态千手柱间，都会因岁月的流逝而逐渐变得衰弱。

    时之政府清晰地将未来的历史展现在泉奈面前。

    木叶的建立，千手柱间的重伤而死，自己兄长无声消逝……那么多曾经在战国时代叱咤风云的强者都在时间的洪流下化为一抹尘土，但是这样悲伤而无奈的末路绝不会出现在付丧神身上。

    真是令人羡慕啊。

    泉奈松开加州清光，他看着自己的手。

    时之政府将他捞出来时，或者说他死亡时才21岁，正是一个忍者实力最强大的开始。

    然而他终究是人，再过二十年，也许他的实力就会开始走下坡路，然后慢慢年迈，逐渐衰老。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人生而在世，既然无法长生永存，那就尽量让自己变得璀璨而耀眼，最起码在死的时候，能笑着说一句：这辈子够爽，不亏。

    想到这里，泉奈收起那点怅惘，露出了惯有的笑容。

    “都散了吧，准备吃早饭。”

    吃完早饭，泉奈带着加州清光去上班。

    将一些基本文书工作丢给手忙脚乱的加州清光，泉奈直接去了五楼。

    昨天叶子强行带回来的审神者正在大喊大叫。

    日暮巫女正忙着给中年人的本丸的付丧神做心理指导，没空搭理那家伙。

    泉奈在叶子担忧的眼神中走进了拘留室。

    三分钟后，泉奈又出来了，他对叶子说：“去做记录吧。”

    叶子满头雾水，她带着自家极化后的药研藤四郎走了进去。

    一进去，叶子就看到昨日还趾高气扬的中年人此刻蔫耷耷的，像是霜打的茄子。

    在看到叶子时，那中年人顿时露出了一副得救的表情，他开口，用带着哭腔的嗓音嘤嘤嘤：“我招，我全招！”

    叶子：“………………”

    中年人嗷嚎大哭，就差趴在桌子上打滚了。

    “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付丧神比我帅！人到中年谢顶又被妻子抛弃，看到那些付丧神帅气美丽的样子，我就是忍不住心生妒忌啊！！”

    叶子：“………………”

    接下来就顺理成章了，虽然中年人背后有些力量，可耐不住中年人自己招了啊！

    他承认自己对付丧神做了一些违法的事，起因就是妒忌，并坦言自己不适合成为审神者，并愿意承担时之政府的损失——赔了一大笔钱——然后决定辞去审神者这一职务。

    叶子一边做记录一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中年人。

    哇塞！boss做了啥？中年人真的没被boss调包？

    要是所有垃圾审神者都能这么和平解决，那真是太美好了！

    “那你的初始刀山姥切国广呢？”叶子翻着中年人的刀帐：“其他付丧神都说没见到他，但刀帐上依旧有他的记录，他在哪？”

    中年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但依旧老老实实地说：“他总是带着那块破被单，明明那么好看，却还遮住，并说什么仿品很丑什么的……”

    中年人咆哮：“他是在讽刺我吗？太可恶了！我一生气就将他塞回刀子里，裹上布条扔水池里了。”

    叶子：“………………”

    她深吸一口气，默默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她露出略显狰狞的微笑：“是院子里那个全是水草的池子吗？”

    中年人：“是啊，那水池挺好用的，我扔了不少。”

    就这样，在泉奈幻术的作用下，中年人将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叶子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整理出中年人做的破事，然后提交给了酒井大汉。

    酒井大汉翻了翻，啧啧摇头：“loser到哪都是loser啊。”

    剩下的就是垃圾政府的事了。

    至于这个本丸的其他付丧神，会平均分配给第二部队里的契约者们。

    当然，本丸不会废除，按照泉奈的例子，留下三四把刀，找施工队重新修正一下，就可以入住新审神者了。

    将一切都处理好，酒井大汉开始写报告。

    他写的很快，写完后他让鹤丸将这个本丸的付丧神代表三日月宗近和髭切叫过来。

    他们是当事人，有资格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