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远处山上阿苦师兄的锣声忽然消失,一群人大喊大叫朝着他追了过去,心里暗暗叫苦,这一次他背后追兵也追的甚紧,让他找个地方摘下面具换下衣服的时间都不给,只能没了命的逃,好在他如今剑道进境十分惊人,黑石剑展开,力量雄浑,将身前一个又一个的强敌逼步,一路逃生,一路血战,剑气四溢,豪情不改,颇有几分激昂意志……
不过眼见得周围追兵越来越多,方贵心里还是一阵哀嚎。
这回逃是逃不掉了,是立马弃剑投降还是被人群殴一顿再投降呢?
“当当当当当……”
但也就在这时候,忽然远处山坳上,又有人提着铜锣大敲了起来,同时扯了嗓子大喊:“抓色狼啦,仙门戒律堂弟子来啦……”
“我靠,居然戒律堂弟子都被惊动了……”
“戒律堂弟子不是早就心照不宣,从来不往这边来的吗?”
“这个敲锣的又是谁?”
“赶紧逃,被戒律堂抓住了示众,丢不起那个脸……”
“……”
“……”
正围着方贵群殴的弟子们一听“戒律堂”三个字,直吓的冷汗直冒,纷纷逃窜,就连远处正追杀阿苦的人也顾不上即将手到擒来的害群之马了,纷纷作鸟兽散,幸运无比捡得一条小命的方贵急忙趁乱逃窜,找地方摘下了面具换回了衣袍,这才满头冷汗的回了后山。
迎面正撞见狼狈不堪回来的阿苦,两人心有余悸的对视了一眼,起了个疑问?
这一次敲锣救命的是谁?
“当啷……”
茅屋外面有铜锣扔到了地上的声音,幕九歌一脸淡定的走了进来。
方贵与阿苦两个顿时惊呆了……
“当初太白宗建山门于此之时,有人故意将一条灵脉引到了小镜湖湖底,使得那片湖水成了灵湖,又在布置山门大阵的时候,挪开了一道阵脚,使得湖边无法布置禁制,这才有了那一方观美山坳,给太白宗弟子们留下了一个数百年的观赏之地……”
幕九歌坐回了躺椅之上,端起冷茶喝了一口,道:“知道那人是谁吗?”
方贵与阿苦对视一眼:“谁?”
幕九歌有些得意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方贵和阿苦两个便傻了眼。
幕九歌则像是难得提起了点兴致,不再像之前一样躺在藤椅上发霉了,半坐起了身子,向方贵道:“你能想出这个法子来练剑,脑袋瓜子倒当真不错,修至何境了?”
方贵反应了过来,忙道:“入心之境差不离了!”
倒是有些得意,短短数月,修至入心之境,委实比旁人快得多了。
“还慢了一点,缺把薪柴!”
幕九歌也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沉吟道:“临门一脚,也很简单,你现在压力还小了一点,那些偷看的弟子,心里本来就有鬼,前怕狼,后怕虎,就算想抓你,也不敢尽全力,生怕打死了你,你也知道,投降了就没事,所以你压力不足,入心之境便没法达到极致……”
方贵怔怔的听着幕九歌分析,觉得很有道理:“先生,那你说该怎么办?”
幕九歌得意的笑了起来。
……
……
又是一次月圆之时到来,那丹霞山上的女弟子,哪怕平时不来小镜湖的,在这一天也会来,因为仙门里一直有传说,月圆之夜,湖水最清,可以让人青春永驻,所以往往月圆这一天,也是小镜湖最热闹的时候,当然了,相应的,也是山坳里最热闹的时候……
只不过,每月一次的狂欢,却因着那个可恶的害群之马出现,搞得人心惶惶,好多次兴冲冲而来,偏又败兴而归,已经让人提不起兴致了,这山坳里的人,也是越来越少……
丹霞山上下来的女弟子,似乎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这一次更放心了不少。
照例检查过后,便放心的褪去罗衫,入了湖水嘻戏。
她们一直在留神着山坳那边传来的精精亮的贼光,却不提防,这一次,正有一个矮小的身形,悄悄摸到了这一岸,从岩头后面鬼头鬼脑的探头观察了半晌,见无人留神自己,那矮小的身形便忽然间窜了出去,跑到岸边将女弟子们的衣衫一卷,哈哈大笑着就跑……
“这是什么情况?”
湖水里的女弟子们都懵了,半晌之后才怒气连连。
“有人……偷走了我们的衣裳……”
哗啦啦声响,不绝于耳,不知多少身上只穿了薄纱亵群的女子杀上了岸来。
听着背后喊打喊杀声不绝,方贵头皮都有些发麻。
他知道,这一次被抓住了,真会死人的……